,寒意顺着皮肤渗进骨髓。
穗淑贴着她耳畔轻笑,声音甜腻如毒:\"陛下有令——\"她故意拉长语调,目光越过屏风望向挣扎的帝后,\"只要皇后娘娘再提起废帝一次,即刻送废帝上路。\"殿外夜风吹过,将鎏金兽炉里的香灰卷上半空,混着未央宫深处传来的呜咽,在浓重的夜色里发酵成致命的毒。
偏殿内,江陌残如苍鹰般挡在落霜身前,玄色劲装下的肌肉紧绷如弦。他冷笑着看向穗淑,眸中寒芒毕露:\"不可,穗淑,你不怕皇后娘娘向新帝进谗言吗?\"声音低沉似淬了冰,惊得檐下铜铃都跟着轻颤。
穗淑翠绿裙摆骤然扬起,指尖涂着丹蔻的手直指江陌残:\"你!!!皇后娘娘自是不会为了一个宫女去冒犯陛下。\"她妆容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强撑着冷笑。
江陌残缓步逼近,腰间佩剑随着步伐发出细微龙吟:\"是不是的你去问问你家陛下就知道了。\"他刻意咬重\"你家陛下\"四字,目光扫过落霜脖颈的淤青,\"皇后为救这丫头,连废帝都能舍弃半条命,你当真以为...\"话未说完,穗淑已气得甩袖离去,鎏金护甲撞在门框上发出刺耳声响。
与此同时,主殿内鲛绡帐剧烈晃动。澹台凝霜蜷缩在萧清胄怀里,发间珍珠钗散落一地,月白寝衣半褪露出大片绯色痕迹。她抓住他胸前衣襟,声音破碎:\"不提了,萧清胄,我疼...\"滚烫的泪珠砸在他手腕,惊起一阵战栗。
萧清胄喉间溢出一声低哼,指腹擦去她眼角泪痕:\"记住你说的话。\"他的吻带着惩罚意味落在她锁骨,暗金色眼眸却藏不住心疼。
\"好...\"澹台凝霜软得像团春水,浑身瘫在他怀中。萧清胄动作忽地放柔,掌心贴在她腰侧轻轻揉捻:\"朕给揉揉。\"
话音未落,雕花木门\"砰\"地被撞开。穗淑身影刚现,萧清胄已如猎豹般扯过锦被将澹台凝霜裹住。他周身腾起凛冽杀意,抓起枕边玉枕狠狠砸去:\"滚!\"玉枕碎裂的声响混着帐幔晃动,惊得未央宫的夜都跟着震颤。
锦榻边玉枕的碎瓷片泛着冷光,澹台凝霜裹着锦被半坐起身,发间凌乱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她指尖戳了戳萧清胄结实的胸膛,眼尾含着薄怒:\"你把枕头摔了我用什么。\"声音娇嗔,带着小女儿的娇憨,全然不顾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穗淑突然跪伏在地,翠色裙摆铺展如枯叶。她仰头时眼底翻涌着怨毒,直指蜷缩在帝王怀中的澹台凝霜:\"狐媚子休要进谗言!请陛下赐落霜一死!\"尖利的嗓音刺破殿内暧昧的气息,惊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萧清胄揽着澹台凝霜的手臂骤然收紧,暗金色眼眸掠过穗淑扭曲的面容,冷笑出声:\"落霜伺候皇后得当,朕为何要赐她死罪?倒是你——\"他语气陡然森冷,\"三番五次坏了朕的兴致,当真是拈酸吃醋惯了。\"
澹台凝霜顺势抬手勾住他脖颈,发间暗香混着龙涎香萦绕鼻尖。她将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撒娇似的蹭了蹭:\"糊涂东西,\"她斜睨着穗淑,眼波流转间尽是嘲讽,\"没看见陛下忙着呢?还敢擅闯?陛下说对不对啊?\"尾音拖得绵长,带着令人酥麻的颤意。
\"对。\"萧清胄低头吻去她发顶的碎发,目光却如淬了毒的匕首,直直刺向跪在地上的穗淑。
穗淑却突然挺直脊背,叩首时额角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请陛下勿要贪恋美色!\"她抬起头时额头渗出血珠,\"皇后妖言惑众,长此以往恐乱朝纲!\"
澹台凝霜慢条斯理地披上银丝绣牡丹的外衫,跪坐在锦榻边缘。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身上,将泪痕未干的面容镀上冷辉:\"臣妾只是正常侍寝,倒不知哪里惹得旁人不开心。\"她指尖轻抚过萧清胄紧握的拳头,语气突然变得哀伤,\"刚才陛下也是享受,\"睫毛轻颤着抬眸,\"难道臣妾便是侍寝也是错吗?\"话音未落,一滴清泪坠在萧清胄手背,晕开一小片深色。
殿内烛火明明灭灭,澹台凝霜跪坐在冰凉的青砖上,银丝绣着牡丹的外衫半掩着肩头的红痕,愈发衬得人楚楚可怜。她仰起脸时,泪痕在月光下泛着碎光,声音哽咽得发颤:\"臣妾不在乎陛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只盼着陛下能想起臣妾...\"话音未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纤弱的肩膀不住颤抖。
她攥着萧清胄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若穗淑认为臣妾与废帝私通,还请陛下责罚臣妾!\"绣着金线的寝衣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