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冷光:“江陌残。”
暗卫统领如影随形地闪入殿中,单膝跪地:“陛下。”
“去偏殿传话,”萧夙朝笔尖未停,墨色在明黄奏折上洇开凌厉的字,“太子爷若再吵,便让他去冰窖里醒神。”
澹台凝霜趁机往他膝头蹭了蹭:“老公……”
“嗯?”萧夙朝终于抬眼,指尖捏住她下巴,“朕准你起来了?”
偏殿内早已乱作一团。萧尊曜赤脚站在湿漉漉的地毯上,月白里衣紧贴着胸膛,发梢还滴着水。十几个宫人跪了满地,捧着干毛巾和暖炉瑟瑟发抖,却被他一脚踹翻了铜盆:“滚!都给我滚!”
“太子殿下息怒……”为首的太监磕头如捣蒜。
“息怒?”萧尊曜抄起床上湿透的锦被甩在地上,水花溅了萧恪礼一鞋,“这小兔崽子往我被子上泼冰水!四月份的天,他想冻死亲哥!”
萧恪礼缩在柱子后,手里还攥着半盆水,嘴硬道:“谁让你今早把我踹去倚星阁?我昨晚怕冷抢你被子怎么了?你还不是把我当人形靠垫!”
“你那是抢被子?”萧尊曜气得发抖,抓起枕边玉枕砸过去,“你整个人挂我身上打呼噜,我脖子都快被你勒断了!”
话音未落,江陌残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太子爷,陛下有旨——您吵到皇后了。”
萧尊曜猛地转身,抓起桌上的砚台就要砸出去,却被萧恪礼抢先一步抱住腿:“哥别冲动!父皇让我们小点声!”
“滚!”萧尊曜一脚把他踹开,摸出手机就给萧夙朝打电话。
正殿中,澹台凝霜终于熬不住膝盖的疼,趁萧夙朝接电话时偷偷往他腿上爬。男人一手持着听筒,另一只手却精准地扣住她腰肢,将人按在龙椅边缘:“嗯,朕听着。”
电话那头,萧尊曜的咆哮声透过听筒炸响:“……往我被子上泼冰水!我以为自己睡在冰窖!昨晚上他跟八爪鱼似的挂着我,今早还敢报复?你要是我,早拿弑尊剑砍人了!”
萧夙朝挑眉,指尖摩挲着澹台凝霜腰间的软肉,听着儿子语无伦次的抱怨,嘴角勾起抹笑意:“看把太子爷气的,消消气?”
“消个屁!”萧尊曜的怒吼震得听筒嗡嗡响,“让他给我洗被子!立刻!马上!还有,把这小兔崽子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