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谣言?”
落霜身子微微一颤,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道:“回陛下,是乐司房新来的宫人,还有一些舞姬。皇后娘娘平日里喜欢看那些舞姬跳的舞,没想到她们竟如此不知好歹,在背后乱嚼舌根。”落霜说罢,偷偷抬眼看了一下萧夙朝的脸色,只见他的表情愈发阴沉,心中暗自捏了一把汗。
萧夙朝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人都在兽窟?”
落霜连忙再次行礼,恭恭敬敬地回答:“是,陛下。皇后娘娘罚了她们去清扫兽窟,如今都在那里。”
萧夙朝微微颔首,目光望向榻上的澹台凝霜,眼神又柔和了几分,沉吟片刻后说道:“让栀意守着皇后,你跟朕去趟兽窟。”说罢,他转身阔步向殿外走去,衣摆处绣着的金龙在烛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落霜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小步跟在后面,心中暗自揣测着那些惹恼帝王的人的下场。
月色如霜,洒在兽窟之外,给这阴森之地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萧夙朝脸色阴沉,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守在兽窟外的侍卫们见帝王亲临,纷纷单膝跪地,齐声说道:“请陛下安。”声音整齐划一,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压抑。
萧夙朝微微颔首,没有回应侍卫们的请安,只是将目光转向身旁的落霜,语气低沉而又透着寒意:“落霜,带路。”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地,让人不寒而栗。
落霜不敢有丝毫耽搁,微微屈膝行礼,轻声应道:“喏。”随后便小心翼翼地走在前方,引领着萧夙朝向兽窟内走去。
刚踏入兽窟,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混合着野兽的低吼声,让人毛骨悚然。突然,一条浑身泛着暗青色鳞片的蟒蛇从阴影中窜了出来,吐着信子,原本凶狠的目光在触及萧夙朝的刹那,瞬间变得惊恐万分,竟被萧夙朝一个眼神吓得呆愣在原地,不敢再挪动分毫。
萧夙朝神色平静,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缓缓抬手,那蟒蛇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指令,迅速低下头,温顺地让萧夙朝的手准确无误地摸上自己的脑袋。萧夙朝轻轻抚摸着蟒蛇的脑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随后开口问道:“那只幼虎呢?”声音不高,却在这兽窟内清晰地回荡着。
这条蟒蛇已开灵智,它用尾巴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兽笼,笼子里隐隐传来幼虎的低吼声。萧夙朝顺着蟒蛇所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眯起了眼睛。紧接着,他又问道:“那些舞姬宫人呢?”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蟒蛇似乎明白了萧夙朝的意思,它先是用灵力解开了关着幼虎的笼子,幼虎欢快地跑了出来,在萧夙朝脚边亲昵地蹭了蹭。而后,蟒蛇又用尾巴尖指向兽窟深处的黑暗,那里隐隐传来一些人的抽泣声和求饶声。
萧夙朝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蟒蛇的脑袋,掌心落下的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掌控感。他垂眸睨着这条伏地恭顺的灵兽,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知道该干嘛吗?\"尾音拖得极缓,却像淬了冰的刀刃,在兽窟潮湿的空气中划出凛冽寒意。
蟒蛇浑身鳞片剧烈震颤,蛇信吞吐间竟发出类似呜咽的低鸣,蛇首重重叩在地面,撞起一片腥臭的泥尘。萧夙朝见状嗤笑一声,抬脚碾过蛇尾的青鳞,转身时玄色龙袍扫过幼虎蓬松的皮毛:\"落霜,去把皇后的九尾银狐带来。朕看这只蛇这只虎学不会——\"他猛地回头,金瞳迸发出摄人心魄的冷光,\"害怕什么?\"
这声质问如惊雷炸响,整个兽窟瞬间陷入死寂。原本躁动的狼群停止了低嚎,蜷缩在角落的黑豹将利爪深深嵌入地面,就连头顶岩壁滴落的水珠都凝在半空,仿佛连时间都被帝王的怒意冻结。远处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呜咽,那些未开灵智的野兽本能地察觉到灭顶之灾的降临。
落霜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领命而去,裙摆沾着兽窟的泥泞也浑然不觉。不过半盏茶工夫,一声清越的狐鸣撕破压抑的寂静。通体银白的九尾狐踏着月光而来,九条尾巴舒展如流云,额间赤玉在黑暗中流转着妖异的光。它却全然无视立于中央的帝王,径直朝着瑟瑟发抖的蟒蛇走去,利爪在青鳞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蟒蛇在九尾银狐利爪划过鳞片的瞬间猛然震颤,蛇瞳中闪过顿悟的幽光。它身躯如离弦之箭般扭动,尾尖卷住九尾狐蓬松的大尾巴,竟以近乎谦卑的姿态拖拽着神兽向兽窟深处蜿蜒而去。沿途岩壁上滴落的腐水在狐尾扫过时瞬间蒸腾,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血腥混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