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土溅在玄色箭靴上。他攥着密信的指节泛白,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清胄,帮朕盯着这儿。\"说罢便要调转马头,晨风吹得他的明黄龙纹披风猎猎作响,恍若一头即将发怒的困兽。
萧清胄却快他一步拦住去路,玄色箭袖轻扬:\"哎!我是什么怨种吗?\"他翻身下马,琥珀色的眸子满是戏谑,\"你现在回去,皇嫂可还怀着孕呢。\"指尖轻点兄长紧绷的肩甲,故意压低声音:\"就不怕她捂着肚子说胎动,再把你赶到偏殿睡半个月?\"
林间的风声都似带着几分促狭。萧夙朝僵在原地,想起昨夜爱妻蜷在他怀中呢喃想吃糖渍梅子的娇俏模样,又想起密信上龙飞凤舞的\"虎背蜂腰\"四字,俊脸一阵青一阵白。
\"要我说,装不知情得了。\"萧清胄捡起地上掉落的箭簇,在掌心把玩,\"等皇嫂出了月子,新账旧账一起算。\"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到时候您让皇嫂给您舞剑赔罪,岂不比看别人强?\"
晨雾渐散,阳光穿透云层落在萧夙朝紧绷的侧脸上。他重重呼出一口气,终于松开攥皱的密信:\"也行。\"说罢猛地甩了下缰绳,\"继续围猎!\"只是纵马远去时,刻意放慢的速度却泄露了心底的焦躁。
萧清胄望着兄长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林间忽有山风掠过,惊起一群白鸽,扑棱棱的振翅声里,仿佛都带着八卦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