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颐,我哥能拉着人说上三天三夜!什么'朕不该灌你皇嫂血毒'、'不该把她扔到剑阵逼她跳崖'......"他学着兄长深情款款的语气,突然打了个酒嗝,"到时候别说算账,不被塞满嘴狗粮就算万幸!"
祁司礼长叹一声,面具边缘的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你哥这双标,头都大了。"他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真不知陛下上辈子欠了令颐多少。"屋内众人正摇头叹息,萧清胄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身——
"坏了!把这小子忘了!"他抄起桌上的酒碗砸向墙角,吓得原本缩成一团的吏部尚书公子猛地弹跳起来,"小兔崽子,今儿砸了本王两次!祁司礼,借你军棍一用!"少年王爷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却被顾修寒一把拽住后领,软鞭卷着冰湃子按在他发烫的额头:"省省吧,你现在打人,明天早朝又得连累我们给你擦屁股!"
祁司礼瞥了眼缩在墙角发抖的吏部尚书公子,玄铁面具下的眼神冷如寒潭:"行了,你走吧。"他伸手把玩着腰间鎏金令牌,在少年如蒙大赦的表情中慢悠悠补上一句,"明天把赔礼送到荣亲王府——要能入得了王爷眼的好东西。"
"好嘞!"吏部尚书公子磕了三个响头,爬起来时银链上的琉璃坠子还在叮当作响。他退出门槛前,还不忘回头朝萧清胄讨好地笑:"王爷大人有大量!改日小人再请您喝酒!"
"切!"萧清胄一脚踢翻脚边的空酒坛,醉意朦胧的眼睛瞪得溜圆,"我跟你们说,上次我就正常送个奏折!谁知道皇嫂正在献舞赔罪,我哥当场就黑了脸,差点罚我跪穿书房!"他抓过酒壶狠狠灌了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流进衣襟,"还有那次!我才睡了三个时辰,他倒好,把萧尊曜、萧恪礼那群小崽子全丢给我!自己搂着皇嫂风花雪月!我骂他禽兽,第二天就把我关府里!"
祁司礼无奈地按住他继续往嘴里倒酒的手:"你能平安长大属实不易。"他扫了眼狼藉的雅间,"再叫一桌酒菜,还是换个地方?"
"换包间!"萧清胄突然来了精神,摇摇晃晃站起来时打翻了半桌杯盏,"咱们玩个游戏!你们都有哥哥没?"话音未落,顾修寒已经扶额叹息,想起顾御琛看向康令颐时炽热的眼神,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游戏玩不了啊!我哥喜欢令颐,我要是喝多了说漏嘴......"他打了个寒颤,"他能连夜抢走我手机,找朝哥'促膝长谈'!"
"我跟砚之是老大,没兄长。"祁司礼摊开手,谢砚之折扇轻点桌面应和。萧清胄突然仰头灌下整壶酒,喉结滚动间酒水溢出唇角:"那我来!"话音未落,身子已经歪歪斜斜往下倒。
顾修寒眼疾手快扶住他,看着少年通红的眼眶,无奈掏出手机:"行了行了,喝得够多了。给你哥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萧清胄突然委委屈屈地开口,带着哭腔的声音穿透醉意:"哥......我喝多了......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拿松子砸了我两回......"
龙涎宫内,萧夙朝正在给熟睡的康令颐掖被角。手机震动声响起时,帝王修长的手指顿了顿。他接起电话,声音冷得能结冰:"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