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酒气混着鸢尾花香扑入鼻间。在他伸手欲揽的刹那,她足尖轻点琉璃地砖,裙摆扬起的弧度间闪过一抹雪色缎衬,恰似昙花一现的惊鸿。
"倒是比东海的鲛人还灵动。"萧夙朝扯得整座宫殿的夜明珠都泛起涟漪。
殿内鎏金宫灯骤然暗下,唯有穹顶的夜明珠流转着幽蓝光晕。康令颐背身而立,玉指轻勾绣着金线的薄纱,随着香肩微颤,纱衣如月光倾泻,在身后织就朦胧的绸缎帷幕。她摘下眼罩的瞬间,三千青丝倾泻而下,发间暗藏的银丝在幽光中若流星闪烁。
湘妃竹扇半掩绯红面庞,康令颐右腿缓缓抬起,直至与地面平行,左手虚握成月,右手舒展如揽星河。眼尾丹蔻在暗光中泛着妖冶的红,纤细腰肢随着羯鼓重音轻摆,二百七十度的旋转带起满地薄纱,恍若深海中翻涌的紫色浪涛。她赤足轻点地面,每一步都在青砖上留下淡淡水痕——那是龙髓酿顺着天鹅颈蜿蜒而下,在锁骨处汇成的晶莹溪流。
鼓声愈发急促,康令颐执扇的手腕突然翻转,湘妃竹骨在幽光中划出银弧。淡紫色薄纱缠绕的指尖划过耳畔,又顺着颈项缓缓下移,在蝴蝶骨处的玫瑰刺青上稍作停留。她单膝点地,以扇为轴优雅扭转,腰间碎玉铃铛与鼓点、玉足点地的声响交织成魅惑的韵律。
当乐声达到高潮,康令颐腾空而起,单腿绷直如白鹤亮翅,团扇翻飞间带起三道残影。落地时稳稳跪在蟠龙塌前,薄汗浸润的鬓发黏在绯红脸颊,眼波流转间似藏着整片星海。她呼出的气息裹着龙髓酿的甜香,在两人之间凝成朦胧的薄雾。
鎏金烛台突然爆出一朵灯花,萧夙朝猛地伸手攫住她腕间流苏。康令颐如狡黠的灵狐,赤足点地旋身避开,腰间碎玉铃铛惊起一串清响。发间碎钻掠过萧夙朝下颌,堪堪擦出一道红痕。可还未等她完全退开,便撞进骤然收紧的臂弯,龙袍上的龙纹图腾压在她单薄的后背上,萧夙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这次,可别想逃了。"
"人家还没跳完呢!"康令颐仰起泛红的脸颊,凤眸蒙着层薄雾,指尖无意识揪着萧夙朝敞开的衣襟。龙纹刺绣在她掌心微微发烫,恰似帝王贴在腰际的手掌。
萧夙朝喉间溢出低笑,龙尾漫不经心地缠住她的脚踝,玄袍下摆垂落如暗金色的帘幕:"不必跳了。"他忽然转头,鎏金面具下的目光扫过跪伏在地的落霜,"皇后的舞好看吗?"
落霜浑身一颤,额角几乎要贴上冰凉的青砖:"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她话音未落,殿内羯鼓声突然戛然而止,乐师们屏息伏在地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萧夙朝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康令颐散落的青丝,语气漫不经心却暗藏锋芒:"朕怎么瞧着,有个乐师跟烬雪别无二致呢?"鎏金令牌在他指间翻转,折射的冷光映得落霜脸色发白。
"奴不知......"落霜的声音发颤,余光瞥见康令颐歪头倚在萧夙朝肩头,赤金竖瞳流转着狡黠的光。
康令颐突然主动贴紧萧夙朝滚烫的胸膛,绣着金线的薄纱下,雪色肌肤泛起诱人的绯红:"臣妾不知。"她故意将尾音拖得又软又甜,指尖顺着萧夙朝的腹肌缓缓下滑,"只想着跳支舞,博陛下欢心。"
萧夙朝喉间发出一声闷哼,猛地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待松开时,他摩挲着康令颐红肿的唇角,龙尾烦躁地甩动:"行,落霜去把烬雪带出来,朕倒要看看——"他咬住她耳垂,声音低沉如雷,"是不是那个敢逃跑的贱婢。"
片刻后,浑身发抖的烬雪被拖进殿中。她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毫无血色,却仍倔强地抬头看向康令颐。萧夙朝指尖抚过康令颐腰侧的蝴蝶骨,语气带着戏谑:"呦,还真是她。心肝儿说怎么办?换个名字继续伺候?"
康令颐指尖绕着萧夙朝胸前的龙纹金线,语气娇嗔:"继续伺候,别换名字了——我记不住那些弯弯绕绕。"她仰头时,眼尾丹蔻晕染的弧度正对着萧夙朝的下颌,发间碎钻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光斑。
"行。"萧夙朝屈指弹了弹她泛红的脸颊,鎏金面具下的目光扫过瑟缩在地的烬雪,"江陌残,去查查她怎么从天牢跑出来的?"话音未落,暗卫首领已如鬼魅般现身,玄色劲装衣角带起一阵冷冽的风。
烬雪浑身颤抖着叩首,额角几乎贴到冰凉的青砖:"谢皇后娘娘!"她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唯有望向康令颐的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萧夙朝突然将康令颐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