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似在附和这被尘封的血泪。
康令颐轻轻将脸贴在他肩头:\"那太后为什么宠你?\"她嗅到他龙袍下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那是经年累月的厮杀留下的印记。
\"她看朕坐上帝位,她的小儿子没做上...\"萧夙朝的笑声混着叹息,\"她想当太后,想垂帘听政。\"他忽然将康令颐抱得更紧,像是要从她身上汲取温度,\"她的宠爱,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施舍。\"
\"陨哥哥。\"康令颐仰头吻去他眼角的凉意,发丝如墨散落在他龙袍上。她看见铜镜里两人交叠的身影,忽然觉得这鎏金殿不再冰冷——至少此刻,他们是彼此的光。
康令颐伸手抚过萧夙朝眉间的褶皱,指尖在他冷硬的颧骨处稍作停留:\"所以你被称作暴君全是无可奈何?\"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殿外飘拂的夜雾,却精准戳中了帝王铠甲下最柔软的伤处。
萧夙朝将脸埋进她颈窝,呼吸扫过她微凉的肌肤:\"嗯。\"这个字闷在喉咙里,带着压抑多年的疲惫。鎏金烛火摇曳,映得蟠龙柱上的龙纹仿佛也在低叹。
\"我愿意当你的妖后。\"康令颐捧起他的脸,水眸里盛着璀璨的星光,\"一辈子都不离开你,心里只有你。\"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眼底的青影,\"清胄为什么不跟你抢皇位?\"
萧夙朝忽然笑了,暗金色眼眸里溢出难得的暖意。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震得人发颤:\"因为朕有你这个老师教朕。\"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教朕权谋,教朕狠绝,教朕如何守住江山——他抢不过。\"帝王的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忽然变得小心翼翼,\"答应朕,你想如何便如何,别离开朕,好吗?\"
\"好。\"康令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突然狡黠地眨了眨眼,\"不过你先去看看...谁在偷看呢?\"
殿外的月光突然被一道黑影遮挡。萧夙朝猛地抬眸,周身骤然腾起凛冽的杀意。他抱起康令颐走向殿门,龙袍下摆扫过青砖发出猎猎声响:\"谢砚之——又是你!\"话音未落,鎏金殿的门被狠狠推开,寒星点点的夜色里,一道身影狼狈地从廊柱后窜出。
雕花木门被猛地推开,祁司礼玄色衣摆扫过鎏金门槛,顾修寒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两人几乎是撞进殿内。顾修寒望着满地狼藉,目光扫过瘫在康令颐怀中的萧夙朝,剑眉瞬间拧成川字:\"怎么了这是?\"
康令颐指尖颤抖着划开手机屏幕,在凌初染的对话框疯狂敲击,腕间银镯与手机壳撞出急促声响:\"你问谢砚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发间东珠摇摇欲坠,\"气死我了!\"
祁司礼冷着脸转身,袖中暗藏的匕首泛着寒光。他扯住谢砚之后领将人拽到面前,墨色瞳孔泛起危险的幽光:\"你又干嘛了?\"
谢砚之被勒得直翻白眼,却还梗着脖子挣扎:\"我就偷听朝哥说的过往,还想借令颐一条裙子、一副锁链...\"他突然压低声音,朝床榻努了努嘴,\"就那条黑的!还有床头会发光的链子!我寻思阿染穿肯定好看!\"话音未落,祁司礼的拳头已经擦着他耳际砸在蟠龙柱上,碎石飞溅间,顾修寒扶额长叹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顾修寒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密档,火漆印在烛光下泛着暗红的光,\"啊对,差点忘了说——\"他将密档拍在案几上,震得鎏金烛台微微摇晃,\"朝哥追查的尚书贪墨案,元凶找到了,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女官。\"话音未落,殿内空气瞬间凝固,祁司礼摩挲着剑柄的手指骤然收紧。
一阵香风卷着夜色扑入殿中,凌初染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冲进来,眼尾的碎钻在烛光下闪烁:\"我来了!\"她瞥见萧夙朝苍白的脸色,伸手戳了戳谢砚之的脑门,\"靠!你就不能让他省省心?歇会儿就行,别气他了!\"
康令颐轻轻拍开凌初染的手,指尖仍颤抖着抚过萧夙朝冰凉的脸颊:\"尚书死了,太后怎么说?\"她的声音裹着薄冰,望着顾修寒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
顾修寒展开密档,密密麻麻的账目间夹着半枚带血的指印:\"朝哥查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他的指尖划过\"礼部左侍郎\"几个字,\"真正的大头藏在从四品左侍郎那,这是确凿证据。\"案几上的青铜香炉突然炸开火星,祁司礼无声地握紧了腰间软剑。
\"青篱!\"康令颐猛地起身,妖红薄纱扫过满地狼藉,\"带人去围住侍郎府!就说陛下被左侍郎气晕了——\"她转头揪住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