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垂落的珍珠流苏,\"你跟萧夙朝说一声,随便找个错处抄家就好。\"眼波流转间闪过狡黠,\"再借他贪墨一事杀鸡儆猴。\"
祁司礼猛地转身,玄色衣摆带起劲风:\"好主意,跟令颐学的?\"话音未落便怔在原地——眼前人正歪着头笑,发间银蝶步摇随着动作轻颤,恍惚间竟与康令颐娇憨的模样重叠。
\"嗯。\"时锦竹踮脚替他整理歪斜的领口,温热呼吸扫过耳畔,\"令颐最会拿捏萧夙朝的软肋。\"指尖突然勾住他后颈,将人压得更低,\"就像我拿捏你一样。\"
祁司礼喉结滚动,反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我给朝哥打个电话。\"话音未落便被时锦竹捂住嘴,软玉温香撞进怀中,发间的雪松香萦绕鼻尖。
\"别。\"她指尖在他掌心画圈,\"把证据什么的都放出去。\"眼尾笑意愈发浓郁,\"令颐亲自带出来的姐夫听见风声,第一件事就是跟他的宝贝儿皇后商量。\"
祁司礼望着她狡黠的模样,心底突然泛起酸涩。他垂下头,发梢扫过她泛红的脸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声音闷闷的,像被抢走骨头的犬。
时锦竹仰头对上他湿漉漉的目光,忽然想起康令颐撒娇时的模样。她踮脚吻去他眉间的褶皱:\"说。\"
\"你看啊......\"祁司礼突然局促地揪着她的衣角,耳垂红得滴血,\"令颐经常叫朝哥陨哥哥,我羡慕啊。\"喉间溢出委屈的呢喃,\"我小名叫祁池。\"
话音未落,温热的呼吸已拂过耳畔。
\"知道了,池哥哥。\"时锦竹咬着他耳垂轻笑,指尖勾住他束发的玉冠,\"以后只叫你一个人的专属称呼。\"窗外骤雨又至,雨声混着暧昧的私语,将满室狼藉都染成温柔的颜色。
雨丝斜斜掠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面洇开点点水痕。祁司礼倚着斑驳的朱漆廊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想起昨夜的场景仍心有余悸。\"修寒昨晚打扰朝哥,被拖到地牢里打了一顿,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喉间溢出一声苦笑,\"我现在去,恐怕也是这个结局。\"
时锦竹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盏,琥珀色的茶汤在杯中轻轻摇晃。她抬眸望向神色凝重的祁司礼,发间的银蝶步摇随着动作轻颤:\"那给令颐打电话啊。\"语气笃定,仿佛早已看穿一切。
祁司礼眉峰微蹙,眼底闪过一丝犹豫:\"能管用吗?\"话音未落,目光不自觉落在满地狼藉的碎片上——那些被他方才盛怒之下砸烂的物件,此刻正无声诉说着萧夙朝的暴脾气。
\"能。\"时锦竹起身走到他身侧,绣着云纹的裙摆扫过青砖,带起细微的声响。她指尖划过祁司礼紧绷的下颌线,眼波流转间尽是狡黠,\"她都敢当着萧夙朝的面摔帝玺,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一正,\"对了,跟令颐说一声,我是阁主,不是女帝,很多事情我做不了,让她赶紧处理青云宗的政务。\"
祁司礼望着眼前明艳动人的女子,心头的阴霾渐渐散去。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触到她温热的耳垂时,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行。\"窗外雨势渐歇,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镀上一层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