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圆睁,\"那是蓝纹奶酪鲱鱼罐头,你要干嘛?\"
凌初染将两种食材一股脑塞进榨汁机,金属机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榨汁试试?\"她偏头躲过飞溅的褐色汁液,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
\"我怕榨汁机罢工。\"康令颐后退半步,锦缎裙摆扫过门槛,\"这味道能把整座宅子的老鼠都熏跑。\"
祁司礼抱着一袋面粉探进头来,雪白的粉粒沾在墨色衣襟上:\"朝哥,现在包饺子?\"他身后还跟着拎着菜篮的顾修寒,后者正用围裙角偷偷擦拭额头的油渍。
萧夙朝瞥了眼鎏金座钟,时针刚过八点,\"九点再说,先做早餐。\"他重新架起平底锅,蛋液倒入时发出滋啦轻响。竹筷灵巧翻动间,嫩黄的煎蛋边缘泛起诱人的焦褐,出锅时还带着袅袅热气,\"给,尝尝。\"
康令颐接过青花瓷碟,银叉切开煎蛋的瞬间,溏心蛋液缓缓流出。她咬下一口,唇角沾着金黄的蛋屑,\"好吃!\"尾音带着满足的笑意,伸手将空碗递过去,\"陨哥哥,面我吃完了。\"
萧夙朝用帕子擦去她嘴角的残渣,指尖掠过唇畔时微微发烫。他将空碗叠在案头,目光扫过厨房内鸡飞狗跳的众人,眼底却泛起温柔的涟漪:\"真乖。\"窗外的春阳恰好穿透纱帘,为这烟火缭绕的方寸之地镀上一层暖金。
雕花木门被推开,时锦竹与独孤徽诺并肩而入。时锦竹身着笔挺白衬衫,袖口随意卷起,西装裤衬得身姿愈发挺拔;独孤徽诺一袭月牙色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密的银线花纹,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屋内热气蒸腾,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喧闹声。
“干嘛呢,这么热闹?”时锦竹挑眉扫过厨房内乱作一团的众人,目光落在榻上的康令颐身上。康令颐腿上搭着柔软的锦被,半靠在缀着珍珠流苏的软枕上,发间斜插着一支玉簪,整个人慵懒又柔美。
“他们做饭呢,”康令颐微微欠身,关切地望着两人,“你们怎么样?还疼不疼?”话音未落,就见时锦竹伸手抽走她怀中抱着的雪白兔子玩偶,动作自然得仿佛这就是自己的东西。
康令颐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抢我玩偶干嘛?”
时锦竹将玩偶抱在怀中,轻轻拍了拍,挑眉道:“抱会。”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独孤徽诺嗅了嗅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异味,微微皱眉:“我也不疼了,不过哪来的一股臭味?”她抬手扇了扇,眼神中满是嫌弃。
这时,叶望舒捧着空碗走进厨房,圆润的孕肚在宽松的衣衫下显得愈发明显。她将碗轻轻放在灶台上,眉眼弯弯:“姐夫我吃完了,谢谢姐夫救我一命。”
萧夙朝正专注地颠着炒锅,闻言头也不回:“放这儿,你出去。厨房油烟大,你姐姐从来不进厨房,你陪她玩去。顾修寒,刷碗去。”
顾修寒应了一声,伸手去拿碗,许是手上还沾着油渍,动作有些打滑。“啪嗒”一声脆响,一只青花瓷碗坠地,紧接着又是一声,地上瞬间碎瓷四溅。
“顾修寒!一共三个碗你摔两个!”萧夙朝猛地转身,额前碎发随着动作晃动,眼中满是无奈与愠怒。
顾修寒望着满地狼藉,喉结剧烈滚动,额角的汗珠顺着泛红的耳际滑落,在青瓷碎片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我不是故意的!\"他手忙脚乱地去捡碎片,却不慎被锋利的瓷边划破指尖,血珠瞬间渗出,\"朝哥,这碗......这碗它太滑了!\"
康令颐扶着软榻的雕花扶手,勉力撑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一截苍白的脚踝。她望着厨房内狼藉的惨状——案板上翻倒的面粉如积雪覆盖,灶台上还冒着煎蛋烧焦的青烟,唇角抽了抽:\"顾修寒,你这是要把厨房炸了吗?再折腾下去,整个宅子都要被你掀了!\"
\"才没有!别瞎说!\"顾修寒急得跳脚,沾着蛋液和面粉的围裙随着动作晃荡,活像只炸了毛的公鸡,\"我就是......就是一时失手!\"他弯腰时,发梢扫过打翻的酱油瓶,深褐色的液体正顺着灶台蜿蜒而下,在地面晕染出一片\"墨色地图\"。
康令颐重重靠回缀着珍珠流苏的软枕,锦缎靠垫被压出深深的凹陷。她抱臂冷笑,眼底却藏着几分无奈:\"那你自己解释,好好的碗怎么就长了翅膀?\"话音未落,榨汁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轰鸣,凌初染捣鼓的蓝纹奶酪与鲱鱼罐头混合物在机器里疯狂搅动,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全屋,惊得独孤徽诺捏着帕子连连后退。
刺鼻的腐臭如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