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可他心中的愤怒与疑惑,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并未随着这一巴掌的落下而熄灭,反而烧得更旺。他的喉咙像是被砂石堵住,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粗粝:“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既然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之前为什么还要跟朕说你怀孕了?你到底把朕当成什么了?一个能被你随意戏耍、愚弄的傻子吗?”他的脸因为情绪激动而扭曲,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此刻的他,内心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拉扯着,既对康令颐那些话感到愤怒到了极点,又对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懊悔不已,恨不得时光倒流,收回那失控的一巴掌。
康令颐被这一巴掌打得嘴角缓缓渗出一抹鲜血,殷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滑落,滴在她素净的衣衫上,开出一朵刺目的血花。她缓缓抬起头,一双凤眸里燃烧着熊熊的怨毒之火,那目光冷得仿佛能将人冻结:“你何不干脆跟你的心儿结婚去?这样就再也不用忍受朕的所谓跋扈了,多好啊。”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悲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满是被背叛后的痛苦与愤怒。
萧夙朝被康令颐这话彻底点燃,心中的怒火冲破了最后一道理智的防线,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手指着康令颐,大声咆哮:“对,你说的对!从高中起,朕接近你就是为了给心儿铺路,这下你满意了吧?朕跟你结婚,对你许下的那些海誓山盟、甜蜜承诺,全都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康令颐,咱们离婚吧!你根本不如心儿温柔,也不如她体贴,她事事都能照顾朕,可你呢?只会不停地给朕添堵,让朕心烦!”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震得窗户都微微发颤,那些伤人的话语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向康令颐的心。
就在这时,顾修寒恰好推开房门,看到眼前这混乱又惊悚的一幕,他脸色骤变,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轻轻扶起摇摇欲坠的康令颐,满脸焦急地说道:“令颐,别听他胡说八道,他现在完全疯了,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说的都是气话,当不得真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愤怒又责备的眼神瞪了萧夙朝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说:“你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萧夙朝在顾修寒的怒视下,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理智渐渐回笼,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与懊悔,张了张嘴,嗫嚅着:“令颐,朕……朕刚才只是太生气了,想发泄一下,不是真心说那些话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连自己都觉得这些解释太过苍白无力。
康令颐却像是根本没听到萧夙朝的话,她眼神空洞,任由时锦竹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嘴里喃喃道:“朕答应你,离婚。至于这个孩子……我现在就去医院,把他打掉。”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平静得可怕,可那平静之下,是一颗千疮百孔、彻底绝望的心。
萧夙朝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几步上前,想要拉住康令颐,却被时锦竹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他停住了脚步。他只能带着哭腔哀求:“令颐,朕说的真的是气话,你千万别去堕胎,好不好?这可是你和朕的孩子啊,是我们爱情的结晶。还有尊曜和恪礼,他们也是我们的孩子啊。”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此刻的他,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失去的恐惧,害怕真的失去康令颐和他们的孩子。
康令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苦涩与决绝:“滚!他们是你的孩子,跟我无关。什么爱情的结晶,在我看来,不过是孽种,都是孽种!”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萧夙朝的心尖上。
时锦竹抱着康令颐,心疼地劝道:“令颐,别说这么伤人的话了,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听到,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呢。”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康令颐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里满是担忧与怜惜。
康令颐却像是被触碰到了最痛的伤口,情绪彻底失控,她猛地挣脱开时锦竹的怀抱,大声嘶吼:“听到又能怎样?萧尊曜和萧恪礼,只要有萧夙朝这个父亲在,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羞辱,也是对我最大的羞辱!他一次次伤害我,背叛我,让我在这所谓的爱情里受尽折磨,我受够了,受够了!”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整个人像是被痛苦吞噬,陷入了无尽的绝望深渊,再也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光 。
凌初染牵着萧尊曜和萧恪礼,满脸笑意地走进房间,本以为会看到温馨和睦的场景,可当她一眼瞥见康令颐脸上那清晰红肿的巴掌印时,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她的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萧夙朝,大声质问道:“萧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