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萧夙朝走近,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通过脚步声传递出去,“朕记得陛下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吧,当初在关键时刻,你选择了袖手旁观,任由温鸾心对我百般折磨,竟能说出这番话,实在是可笑至极。萧夙朝,你给朕听清楚了,你到底是杀还是不杀?今日必须给朕一个明确的答复!”
别说康令颐生气,一直在一旁静静聆听的时锦竹听到这句话,也顿时火冒三丈。她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向来心直口快的她,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道:“依我看,陛下还是开个劝好人原谅那些晦气玩意儿的班,远比在这儿气令颐要好得多。带着那个温鸾心远走高飞,躲到天涯海角去,从此再也不用看令颐的脸色。陛下不也挺高兴?省得在这儿假惺惺地谈什么宽容,装什么好人!”时锦竹的声音尖锐而又刺耳,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萧夙朝,将他的虚伪与懦弱暴露无遗。
萧夙朝这才如梦初醒,犹如五雷轰顶,彻底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多么愚蠢、多么伤人的话。他惊恐地看着已经将帝王紫麻花镯褪下来的康令颐,那只手镯是他当初满怀爱意,亲自守在工匠身旁,看着他们精心打造出来的。那时的他,满心想着将这独一无二的镯子送给自己深爱的令颐,好让她能放宽心,安心养胎。他还记得,知道康令颐睡不好觉,他特地派人寻来珍贵的香料,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精心制作了安神的檀香。因为他深知,他的令颐最是娇生惯养,对气味极为敏感,根本不喜欢那些杂七杂八的香水味。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痛彻心扉。
可是,他的这份认错与解释,迟到了整整三年。三年的时光,足以让一切都发生改变,足以让一颗炽热的心变得冰冷。看着康令颐此刻决绝的样子,萧夙朝心中明白,她怕是再也不会轻易听他解释,再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令颐,我是说错话了。我罪大恶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住康令颐的双腿,身体因为激动而不停地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求你原谅我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被那所谓的宽容理念冲昏了头脑,忘了你曾经遭受的苦难。我错了,错得离谱,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我的过错,我一定会亲手解决温鸾心,为你报仇雪恨,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宫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顾修寒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戏谑笑意,目光在萧夙朝和康令颐之间来回游移。“别啊,”他拖长了音调,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那人家受的伤可如何是好?”他微微歪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算令颐记性太好,还是算你萧夙朝余情未了呢?”他这话一出,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烈,仿佛一点就着。
萧夙朝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心急如焚,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恳切,一个箭步冲到康令颐面前,单膝跪地,双手紧紧握住康令颐的手,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令颐,你看,”他的声音因紧张和急切而微微颤抖,“朕对她真的只是利用。”他的眼神紧紧锁住康令颐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到一丝信任的痕迹,“这视频是昨天晚上朕才好不容易查到的,朕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就为了能给你一个交代。”
他微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可话语间仍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朕又怎么会忘记,三年前因为朕的缘故,你受了多大的委屈,遭受了多少痛苦。”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满是愧疚与自责,“那些日子,每一分每一秒,朕都活在悔恨之中。朕怎么舍得再利用你,伤害你呢?”
他的思绪飘回到三年前,声音也变得愈发轻柔,仿佛在回忆一段珍贵而又痛苦的时光。“三年前,朕将你囚于别墅时,”他微微低下头,脸上满是懊悔的神色,“朕知道你睡眠质量不好,夜里常常难以入眠。朕心疼你,于是立刻派人四处寻觅珍贵的香料,精心为你制香。”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朕知道你向来不爱闻那些杂七杂八的香水味,味道稍微重一点,你就会难受。所以朕不仅让人制香,还让他们教朕做香囊。”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囊,上面绣着他们二人名字的缩写,“一针一线,都是朕亲手缝的,就盼着能让你睡得安稳些。”
“还有,”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朕知道你喜欢孩子,尽管那时情况艰难,可朕还是想着,等孩子出生,一定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