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那苍白如纸的面容,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他忙不迭地点头,声音因焦急而微微颤抖:“咱们等令颐稍微缓过些劲儿,就即刻启程回去。令颐,你放心,这半个月,你就安心待在御叱珑宫,哪儿都别去。朕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你,更不会惹你生气。”说着,他轻轻将康令颐往怀里揽了揽,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顾修寒在一旁亦是心急如焚,他手脚麻利地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康令颐面前。那杯中的温水冒着袅袅热气,恰似他此刻满腔的关切。他微微俯身,声音温和而充满抚慰:“喝了这个,或许能让你感觉好受些。夙朝说得在理,你这三个月就安心养病,什么都别想。我和舒儿到时候也会搬过去住,陪在你身边。你千万别动气,保持心情舒畅。至于青云宗那边,你若实在放心不下……”
叶望舒轻轻走上前,温柔地握住康令颐的手,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担当:“姐,你就安心养病吧,青云宗交给我来打理。我一定尽心尽力,把宗门内的大小事务都处理得妥妥当当,绝不让你操心半分。”
独孤徽诺双手抱在胸前,微微颔首,一脸的郑重其事:“女帝陛下,您就踏踏实实地安心养病。要是青云宗真有什么棘手的事儿,不是还有我和锦竹嘛。我们定会倾尽全力,保青云宗安稳如初。”
康令颐听着众人暖心窝子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可身体的虚弱让她只能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丝极为勉强的微笑。她的声音微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凌初染,你就实话说,你有几成把握能治好我?既然如此,那便叨扰陛下了。”
萧夙朝听了康令颐的话,眼眶瞬间红了,他将康令颐抱得更紧了,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抵御一切病魔的长城。他的声音里满是懊悔与自责:“早知道这种毒药如此凶险,说什么我也不会强行催发了,以至于让你病成现在这般模样。是朕的错,朕对不起你。”
凌初染咬了咬牙,嘴唇都因用力而泛白,脸上写满了痛苦与不甘。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两成不到。这血毒太过诡异难缠,我……我实在不敢有更多的保证。”
康令颐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治!不管希望多么渺茫,我都要试一试。另外,锦竹,不许对外宣称朕血毒复发,只能说朕病得有些重。切不可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时锦竹用力地点点头,神情凝重:“好,我这就通知洛纭,让他做好准备。你就安心养病,一切有我们呢。”
雕花楠木门外,一阵轻柔且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扉被轻轻推开,佣人迈着小碎步,双手仿若托举着稀世珍宝一般,稳稳地捧着药碗踏入屋内。药碗之中,深褐色的浓稠药汤如墨般凝重,袅袅升腾的热气裹挟着刺鼻的苦味,刹那间在整个屋内弥漫开来,钻入众人的鼻腔,让人闻之便觉一阵苦涩。
萧夙朝正焦急地在一旁踱步,眼睛时刻留意着门口的动静,瞧见佣人进来,眸光瞬间一亮,如同一道闪电划过阴霾的天空。他脚下步伐急促,几步便跨到佣人面前,稳稳地接过药碗。紧接着,他微微倾身,脑袋凑近药碗,轻轻吹动着热气,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进行一场至关重要的仪式。吹了片刻,他又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嘴唇轻触碗沿,反复调试温度,直至满意后,才如释重负般直起身子,快步来到康令颐的身畔。此时的他,脸上满是温柔与关切,声音仿若春日里那轻柔的微风,徐徐说道:“来,令颐,温度刚刚好,你慢点喝。”
康令颐原本虚弱地靠在床头,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无奈,望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汤,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发怵。但一想到自己的病情,为了能尽快好起来,她还是强打精神,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双手接过药碗。她微微仰头,樱唇轻启,轻抿了一小口。就在药汤触及舌尖的刹那,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瞬间在舌尖上炸裂开来,那股苦味浓烈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瞬间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整个口腔。她的眉头瞬间紧紧拧成了麻花,原本略显苍白的五官因这浓烈的苦味而微微扭曲,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适,仿佛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人生的状态。“怎么会苦成这样啊!”她忍不住嘟囔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般的嗔怪与委屈,活脱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萧夙朝瞧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得如同被千万根针扎着,心尖都在微微颤抖。但他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康令颐这副可爱的模样,即便在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