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再忙也不差这一会儿呀。”
康令颐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那清甜的果香瞬间在口中散开,丝丝缕缕的甜蜜顺着喉咙滑下,让她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惬意。洛纭见她喝了茶,这才心满意足地退到一旁,静静地站着,身姿挺拔,随时准备听候康令颐的差遣 。
“下午三点可就试镜了,你还傻愣愣地杵在这儿干嘛?”康令颐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目光犀利地扫向洛纭,语速飞快得如同连珠炮,“这堆东西看着就糟心,赶紧都拿出去处理。该签字的麻利签字,那些悬着没谈拢的合同,也得抓紧去谈。哦,对了,朕记得你手里还攥着一个和灵宫对接的项目吧,这事儿朕亲自来谈,约的是晚上六点的晚饭局,你去挑个有档次的地儿,订些精致可口的菜品,可别失了咱们的排面。”
洛纭一听,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自家女帝这是随便寻了个名目,想把自己支出去做事呢。她瞅着那摞厚厚的文件,本就头疼不已,此刻更是无奈至极。只见她嘴角微微抽了抽,抬眼看向康令颐,眼神里透着几分看破不说破的了然,有气无力又心累地说道:“陛下,您就别费心思找借口打发我了,我都拿走还不成嘛。不过,您呀,也别惦记着便利店那些速食玩意儿了,凌谷主可是下了死命令,这段时间您必须老老实实调养一阵子,那些没营养的吃食,一概不准碰。”说到这儿,洛纭还刻意加重了语气,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就盼着能把这任性的主子给拿捏住,别再任性妄为。
康令颐可没有被拿捏住,气得“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带得椅子腿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突兀。她上挑的眉毛高高倒竖,像是两道凌厉的剑眉,凤眸中怒火灼灼,仿佛能喷出火来,腮帮子也气得鼓鼓囊囊,恰似一只被惹毛了、奓起毛的小奶猫,全然没了平日里的从容矜贵与优雅风范。她拔高了嗓门,全然不顾及什么仪态风范,满心满眼只有那未被满足的任性诉求:“好你个洛纭,如今可真是出息了!仗着背后有人给你撑腰,愈发无法无天了是不是?我今儿把话撂这儿,洛纭,我明确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喝美式,一口都不想再多瞧这甜腻腻、黏糊糊,甜得让人直犯恶心的玩意儿,光是闻着,我嗓子眼儿都好似糊上了一层厚厚的糖浆,难受得紧。”
洛纭着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滔天怒火弄得愣了那么一瞬,身形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短暂空白,忘了自家主子不喜欢吃甜的。不过到底是跟在康令颐身边久了,熟知这位主子的脾气秉性,一旦较上劲,那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于是,她立马反应过来,迅速软下语气,脸上瞬间堆满讨好的笑意,眉眼弯弯,嘴角上扬,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紧接着说道:“陛下,您先消消气儿,可千万别气坏了自个儿身子。臣这就麻溜儿地去给您重新制一壶。只是这冰美式嘛,您今儿个就别惦记了,您也知道,您身上那些陈年旧伤还没彻底调养利索呢,要是贸然喝冰的吃冷的,万一引得寒气入体,旧伤复发,到时候遭罪的还是您。臣就算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这责任。要不这样,臣给您少放点糖,精心调出个既能稍稍解解馋,又不至于太过甜腻的口味,肯定包您满意,行不?陛下您就可怜可怜臣,别再为难臣啦。”
康令颐这人,脾气向来如同夏日骤雨,来得又急又猛,去得也干脆利落。刚刚还气呼呼地跟洛纭较着劲,这会儿情绪稍稍平复,立马又琢磨起吃的来,噼里啪啦地提要求:“好吧,朕还想吃迟家的灌汤包蒸饺,你得去一品居买,别家做出来的,味道总是差那么点儿意思,吃着不得劲儿。哦,对了,再买点车厘子、荔枝、草莓,要挑最新鲜、个头最大的。这些你都记住了没?”她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细数,那副模样,全然不觉得自己这些要求有多任性,只顾着畅想美味入口的惬意画面,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这一连串要求,跟连珠炮似的,炸得洛纭晕头转向,只觉得头都大了两圈。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依旧挂着恭顺的笑,应道:“好的,陛下。您再仔细想想,还有别的想吃的吗?要是没有的话,崔管家一早给您送了早点来,您可千万得记得用,别饿着肚子忙事儿。”
康令颐一听,瞬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嘟囔着回应:“哦。”那语气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全然没了刚刚颐指气使的威风劲儿,活脱脱一个讨要糖果未遂的小孩子,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洛纭见康令颐那副蔫头耷脑的可怜模样,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