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猛地攥住了萧夙朝腰间的玉带。玉扣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萧夙朝浑身一僵,随即放柔了声音,抬手覆上她的手背,试图将那冰凉的手指掰开:“好了好了,今晚就乖乖睡觉,不承宠了昂。”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渗过去,语气里满是哄劝。
澹台凝霜却像没听见似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他的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我不要,”她声音发颤,带着浓重的鼻音,“他弄得我好疼……我不干净了……”她哽咽着,另一只手胡乱地抓着自己的衣袖,“我想承宠,我想洗澡……洗干净……”
那破碎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进萧夙朝心里,密密麻麻的疼。他沉默着,喉结滚动了一下,终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坐在床沿。怀里的人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澹台凝霜顺势勾住他的脖颈,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口,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那是让她安心的味道。她像只受了伤的小兽,在熟悉的怀抱里微微发抖,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也浸透了他的心。
萧夙朝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低哑得厉害:“洗澡可以,让侍女来伺候你。”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但乖宝儿听话,不准做傻事。这段时间的承宠都免了,朕答应你,从今往后,这后宫里只有你一个,朕不会再碰任何人。”他低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你累了,该睡觉了。晚安,朕的乖宝儿。”
“我不困。”澹台凝霜闷闷地开口,声音瓮在他怀里,带着浓浓的不安,“哥哥,你会不会……会不会不想要我了?”
萧夙朝的心猛地一揪,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会,”他斩钉截铁地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你是朕的乖宝儿,是朕放在心尖上的人,朕怎么会不要你。”
“我不是故意的……”澹台凝霜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自责,“当时灵力受限,我打不过他们……我好没用……”她忽然收紧手臂,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别走,要抱抱……一直抱着……”
萧夙朝闭上眼,将所有翻涌的心疼与怒火都压下去,只余下一片柔软。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不走,朕就在这儿陪着你,抱着你睡。”
他就这样抱着她,坐在床边,任由她的眼泪浸湿他的衣衫,任由她在怀里慢慢平复颤抖。烛火渐渐微弱下去,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银霜。怀里的人终于累得睡着了,呼吸渐渐平稳,只是那攥着他衣襟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萧夙朝低头看着她苍白的睡颜,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他轻轻替她掖好被角,在心里无声地发誓:那些伤了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寝殿内的烛火已调至最暗,月光透过窗棂,在被褥上投下一片朦胧的银辉。澹台凝霜终于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呼吸轻浅得像一片羽毛。萧夙朝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易碎的琉璃,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就在这时,殿门被极轻地推开,江陌残一身玄衣,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单膝跪地时衣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话语清晰却不扰人:“陛下,可启程回萧国了。瑞王殿下、翊王殿下,还有两位帝姬公主,连同御叱珑宫所有安置妥当的人都已醒置,随时可以动身。另外,今日下午对皇后娘娘无礼之人,此刻已尽数押至萧国养心殿外候着了。”
萧夙朝垂眸看着怀里安稳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微蹙的眉尖,声音低哑如磨砂:“知道了。”他低头,在澹台凝霜耳边柔声道,“霜儿乖,咱们回养心殿了。”
抱着人走出寝殿,廊下的风带着夜露的凉意,萧夙朝下意识将怀里的人紧了紧,用外袍裹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御叱珑宫外的空地上,澹台霖正站在一盏宫灯下等候,见他出来,目光先落在澹台凝霜脸上,随即看向萧夙朝,沉声问:“睡的还安稳吗?”
萧夙朝颔首,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与心疼:“刚睡熟,方才还闹着要承宠,许是心里不安稳。”
澹台霖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路上仔细些,别让她再受惊吓。”
此时的宫门外,早已停妥了十几辆豪车,漆黑的车身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引擎低鸣着,却不见半分喧嚣。萧夙朝抱着澹台凝霜走向最前面的一辆,路过萧尊曜身边时,沉声吩咐:“都上车吧。尊曜带着弟弟妹妹坐一辆,打头阵。”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