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紊地发号施令,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又带着点复杂。这孩子才九岁,行事却已经有了萧夙朝当年的狠劲,只是不知道这份狠戾,将来会护得澹台凝霜周全,还是会引火烧身。
他甩了甩头,把这点担忧压下去——眼下最重要的,是让那些伤害了姐姐的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萧恪礼捂着后脑勺,气鼓鼓地瞪着萧尊曜:“你故意的吧!外祖父,我哥上次科考……”
“还提?”萧尊曜眼一瞪,扬了扬拳头,那架势像是要再给他一下。
独孤硕正看得有趣,闻言来了兴致,笑着追问:“哦?考了多少分?看这架势,怕是没考好?”
萧恪礼挑眉看向他哥,正要开口,却被澹台岳一把拉过:“走了走了,别在这儿添乱。时华洛,搭把手,清胄那家伙在前线打得正猛,咱们得去看看热闹,不愧是战神王爷,下手是真狠。”
时华洛一听有热闹看,立刻来了精神:“行,走!”两人说着就往外走,留下满屋子的人哭笑不得。
澹台霖目光扫过厅里,忽然想起什么,问道:“翊儿呢?怎么没见他?”
萧恪礼趁萧尊曜不注意,偷偷踩了他一脚。萧尊曜疼得龇牙咧嘴,刚要发作,就听萧恪礼慢悠悠地说:“在房间写字呢。我刚进去看,人家正坐那儿构思,我一篇治水策都快写出来了,他还没动笔呢。”他瞥了眼萧尊曜,故意激他,“萧尊曜你再动手试试?我可就踹你了啊,藕手太子。”
萧尊曜悬在半空的手僵了僵,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他心里清楚,萧恪礼长大了,真要动手,自己未必占得着便宜,更何况这小子记仇得很,要是真惹急了,指不定往后怎么报复。他只能咬着牙低吼:“萧恪礼!”
“切,欺负伤员算什么本事。”萧恪礼拄着拐杖往旁边挪了挪,故意拉开距离,眼底却藏着一丝狡黠的笑。
厅里的长辈们看着兄弟俩斗嘴,原本沉重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萧程乾笑着摇摇头:“这俩孩子,一天到晚没个消停。”
时添适也跟着笑:“小孩子家打打闹闹才热闹,总比闷着好。”
萧尊曜忽然勾起嘴角,慢悠悠地抛出一句,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哦对了,忘了告诉你。翊儿刚才跟我说,他把你那绝版模型给摔了,还让我帮忙忽悠你出钱,再给他买一个新的。”
见萧恪礼脸色微变,他又添了把火,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另外,我的好弟弟,郝总的那份合同,是你在背后做的手脚吧?以次充好不说,还敢吃回扣——这笔钱,该上缴国库了吧?”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萧恪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毕竟,你的王爷考核还攥在我手里呢。萧国律例写得明明白白,王爷当服太子管辖,且不管王爷通过什么门路赚的钱,都必须一分不少上缴国库。睢王爷,麻烦配合一下?”
最后,他轻嗤一声,补充道:“哦,忘了说,我这个太子,可没这规矩。”
萧恪礼被戳中痛处,瞬间气红了眼,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萧尊曜却像是没看见他的怒气,淡淡瞥了眼他的腿,慢悠悠地问:“怎么?刚才踩我那一脚挺用力,这会子腿不疼了?”
这话一出,萧恪礼顿时蔫了。他这腿伤本就没好利索,刚才逞凶踩了萧尊曜一脚,此刻正隐隐作痛,被这么一提醒,顿时没了底气,只能愤愤地瞪着对方,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这萧尊曜,真是抓着他的软肋往死里戳!
旁边的长辈们看得直乐,萧程乾笑着摇摇头:“尊曜这孩子,年纪不大,倒把朝堂上那套制衡之术学了个通透。”
时添适也点头:“这兄弟俩,一个比一个精,将来萧国的江山,怕是稳了。”
只有萧恪礼还在那儿气得直喘,却偏偏发作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尊曜那副得意的样子,心里把这账又记了厚厚的一笔。
萧尊曜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语气里满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还有,今儿中午你偷偷拿我手机消费,那笔账还没算呢。罚五百,直接从你俸禄里扣——让你总想着坑我。”
萧恪礼一愣,下意识追问:“五百……人民币?”
“错。”萧尊曜挑眉,加重了语气,“五百两白银。”
萧恪礼顿时急了,声音都拔高了些:“我一个月俸禄才三百两白银!你这是明抢!”
“抢?”萧尊曜嗤笑一声,“我可没那闲工夫。户部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这个月你的俸禄,直接充公。”他故意顿了顿,看着萧恪礼气鼓鼓的样子,又添了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