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大儿子的亲事,秦牙人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被儿媳继母刁难的一幕,好在最后都解决了。
代价自然不会小,十五两银子的彩礼,换来一张断亲书,倒也值了,再也不用担心那泼妇日后以孝道压人,上门打秋风。
儿媳也是个通情达理,且懂得感恩的好姑娘,对他和老婆子极其孝顺,家务活更是抢着干,还说感激他们夫妻,不嫌弃自己有那样一个娘家,助她脱离苦海,日后一定努力干活,争取把那彩礼钱赚回来。
他和婆娘对儿媳没啥要求,只要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和和美美便好,银子没了还可以再赚,如此优秀的儿媳可不多见,仔细想想,还是他们家那个臭小子得了便宜。
毕竟,只花了十五两银子,却要同他过一辈子,可不就是赚了吗?
虽然为了给给大儿子娶妻,几乎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但秦牙人坚信,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要不了多久,钱罐子便会再次装满,累点又何妨。
两人边走边聊,没一会儿,就来到了牙行外。
恰在此时,从内走出来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看到秦牙人,开口问道:“秦叔回来了?你家婶子没事吧!”
只见秦牙人笑着摇了摇头,“并无大碍,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脚踝红肿的厉害,大夫说静养上十天半月,便可痊愈。”
原来他刚到牙行上值没一会儿,老大媳妇便找了过来,说婆娘在爬墙头收干菜时,一脚踏空,从上面摔了下来,家中只有婆媳二人,她背不动,便来找自己送婆娘去医馆。
好在距离地面不是很高,伤的不是很严重,除了手掌擦破一点皮,就是把脚给崴了。
如今家里多了一张嘴,用钱的地方多,若是无事,秦牙人恨不得全天守在铺子里,唯恐错过赚钱的机会。
这不,给婆娘请完大夫,得知并无大碍,赶忙回来了,片刻也不想耽搁。
谁知半路就遇到了老熟人,听闻陈掌柜欲再买个庄子,他心中不禁乐开了花,这桩买卖若是成了,足够还上一份外债。
男子笑着点点头,“无事便好,刚刚我们几个还念叨呢!若是婶子有个三长两短,你怕是只会更累。”
“谢谢大家挂念了,你这是准备去哪?”
秦牙人听闻此言,并未生气,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有几人嫉妒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巴不得自己倒霉,等着看笑话,时间久了,也就不在意了。
他唯一的反击,就是争取谈成更多单子,气死那些得红眼病的人。
“镇上的刘老爷有一处宅子打算放在咱们牙行出售,我过去了解一下状况。”言罢,男子就大步流星地朝街上走去。
“这人是你们牙行新人?瞧着说话还可以,不似其他人那般……”
即便他没有将后半句说完,秦牙人也猜到他想说什么,冷哼一声,“让您看笑话了,牙行里就是如此,没有人希望你过得好,巴不得你永远没有单子,被扫地出门,他们也能多一次机会。”
陈家旺不禁感慨万千,心中暗道,难怪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果真是如此,一个小小的牙行,便是一个小社会。
陈家旺抬手拍了拍秦牙人的肩头,以示安慰,“你们这行,好比我开铺子做生意,有赔有赚,同样都是做吃食生意,我家红红火火,而有的,却是门可罗雀,不招人嫉妒才怪呢!”
秦牙人听到这番话,心头犹如划过一股暖流,传遍四肢百骸,舒服至极。
“放心吧!无论他们说啥,我全当放屁了,干嘛拿别人的无能,来折磨自己,他若有本事,大可去谈生意,何必在我这里找不痛快。”
说话间,两人已经一前一后进了牙行。
由于陈家旺已经来过几次,记忆力比较好的牙人,第一眼便认出了他。
“也不知他秦川走了啥狗屎运,竟会遇到陈掌柜那样的大客户,不仅好说话,事也少,几乎全是当天成交,不像咱们,命咋这般苦,来回奔波好几趟,最后还未必能谈妥。”
另外一个灰衣牙人,对他这种行为很不耻,忍不住怼了几句,“你呀!也别在此阴阳怪气了,有这功夫,不如把客户的大致情况记牢,到时,遇到买家,也能对答如流,不至于一问三不知,每次还要兄弟几个帮你解答。”
之前阴阳怪气的那个男人,瞬间面红耳赤,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他没想到,对方说话竟如此直白,半点颜面不给自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