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感。
他们都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那个制造这场混乱的源头所在。
但当萩原研二终于推开那扇沉重的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那里没有他想象中的炸弹阵列,没有穷凶极恶的罪犯,却有着远比那些更令人心寒的画面——
一个中年男人跪在房间中央,泪流满面,双手却异常稳定地捧着一枚精心组装的炸弹。他的肩膀因抽泣而颤抖,但捧着炸弹的姿势却小心翼翼,仿佛那是易碎的珍宝。
“还挺恶劣的。”
洛明沐的评价格外平静。与萩原研二不同,他认出了这个男人——这本该是琴酒计划中缴纳‘安全费’的对象,尽管洛明沐更愿意称之为‘赎命钱’。
空气中飘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的冷冽气息。
洛明沐轻轻嗅了嗅,语气里带着某种确认般的沉吟:
“他来过了?”
没有回答的必要。
从男人骤然收缩的瞳孔中,从那份混杂着恐惧与绝望的神情里,洛明沐已经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说来也怪,洛明沐总觉得很多人对琴酒抱有一种过于沉重的负面滤镜。
诚然,琴酒确实热衷于清除目标,手下亡魂不计其数,可他从不以折磨为乐。
他的作风向来干脆利落——扣下扳机,一击毙命,近乎一种冷酷的“清爽”。
而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刚被真正的炸弹犯用最残忍的方式玩弄于股掌之间,精神几近崩溃,内心深处却依然固执地认为,那个总是给予痛快结局的银发男人,才是更令人胆寒的存在。
“拆除的难度倒是不大……”就在洛明沐若有所思地观察着炸弹结构时,萩原研二已经职业病发作,下意识地开始评估拆弹方案。
“喂,不要乱动。”他轻声提醒着颤抖的男人,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那些错综复杂的线路上。
洛明沐对炸弹本身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为了从对方口中探听到更多消息,他忽然采取了另一种方式。
他轻轻歪了歪头,将一直拎在手里的蛋糕盒举到男人面前,用闲聊般的语气问道:
\"你要吃柠檬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