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承认,自己昨夜撒谎,是承认,他为了一个人,拿全军的性命作赌注!
这岂不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
——
“赵烈,你无话可说了吧!”
梁敬宗冷笑连连,眼神满是快意。
“你昨夜的所谓忠义,全是虚伪!你骗得了这些兄弟的眼泪,却骗不了真相!”
杜崇武狞声道:“赵烈,别装了!你不过是要我们陪你一起守着一个垂死之人!说白了,你才是最自私的那个!”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步步紧逼。
赵烈脸色惨白,唇角哆嗦,双目赤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胸口像被刀割般疼痛,脑海里一片空白。
一瞬间,他仿佛真的成了众矢之的,被数百双利刃刺透。
“我……”
声音哽咽,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
营帐里的军士们,神色已经彻底变了。
昨日那份勉强凝聚的信任,此刻再次摇摇欲坠。
一双双目光,像是沉重的枷锁,将赵烈死死钉在原地。
赵烈的身子微微颤抖,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眼神中写满了无力与绝望。
他知道,自己彻底被逼上了绝路。
无话可辩。
无路可退。
无力可挽。
——
这一刻,赵烈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量,孤立无援,茫然失措。
他忽然发现,自己竟连怎么呼吸都不会了。
胸口压抑得快要裂开,眼前昏暗模糊。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他心底发出无声的叹息。
可他却不能说。
不能认。
因为一旦承认,他便彻底失去最后一丝镇守的权威。
然而,他又根本没有力气去反驳。
主帐内,烛火摇曳,将他惨白的脸映得愈发憔悴。
赵烈此刻,已然被逼入绝境。
彻底无话可说。
大帐之中,气氛凝固到极点。
赵烈站在案几之前,脸色惨白,额角冷汗不断渗出。他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被巨石死死压住,呼吸艰难,眼神中透出茫然与痛苦。
而帐中,数百军士死死盯着他,眼神复杂——有怀疑,有怨怒,有冷漠,更多的,却是那种被背叛的愤懑。
韩守义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看见猎物终于被困入死局。
“赵烈,你无话可说了吧?”
他的声音阴冷,字字如钉,狠狠敲击在赵烈心口。
赵烈身躯一震,唇角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梁敬宗上前半步,眯着眼,声音带着轻蔑:“你昨夜说援军三日必至,还发誓以性命担保。可如今一问三不知,什么人马,何方而来,全都说不清。你这誓言,岂不是个笑话?”
杜崇武更是狞笑:“你骗得了这些兄弟的血泪,却骗不了我们!你不过是想护着那个将死之人,把我们绑在这座必亡之城里陪葬!赵烈,你这是忠义么?这是自私!”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如锤,重重砸下。
——
军帐之中,低声的议论渐渐化作轰鸣般的喧哗。
“原来是这样么?真是为了沈将军?”
“那……我们岂不是都成了陪葬的牺牲品?”
“天啊,竟然没有援军……”
一双双目光,带着赤裸裸的质疑与愤怒,齐刷刷落在赵烈身上。
赵烈身子微颤,唇角蠕动,声音干涩。
“我……我不是……”
可这虚弱的声音,却在喧嚣之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韩守义猛地冷喝,打断他的话:
“不是?你倒是说啊!援军在哪?从何而来?何时抵达?!”
他咄咄逼人,眼神森冷。
“说不出,就是撒谎!”
梁敬宗随即补上一刀,声音更为犀利:“赵烈,你就是拿沈铁崖压在心里,才不敢弃城!你不敢承认,是怕弟兄们看清你的虚伪!可惜,你掩盖不了!”
杜崇武紧跟着冷声道:“赵烈,你要真有援军,就拿证据出来!没有的话,就别再装模作样了!”
三人轮番施压,几乎不给赵烈半点喘息的机会。
——
赵烈的脸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