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价值,远不及我现在护的那车队里,他们许下的筹码。”
晋王目光微沉,道:“我不知卫清挽许了你什么,但我可以给——双倍!”
“人归我,钱随你!”
“至于这些美人,从今往后,任兄若有兴致,只需一封书信,我府上替你打点妥当,日日换新也可。”
听到这番话,任直一却只是盯着他看了一眼,缓缓摇头:
“这话,换个商人来听,或许立刻磕头答应。但你要杀的人,不只是皇后,还有大尧皇脉。”
“你知不知道……我这人虽不讲义气,但有时候,还是有点念旧。”
晋王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任直一轻轻抚着桌案,目光悠悠:
“你可知,我父,曾与昌南王府老王爷有故交。早年,昌南王老王爷还救了他一命。”
“虽然后来,我家那老不死的,已经不问世事,都老糊涂了。”
“但——他留了我一句话。”
“说卫家之人,若有难,可出手。”
“我本不想管的。”
“可惜你来了——”
说到这,任直一忽然一笑,目光却转冷:
“你若是旁人,我懒得与之计较。可你若是晋王……呵呵,那你就该知道,要买我出手,可得——三倍。”
晋王神色一变,但很快笑出声:“好!果然是任兄的规矩。”
“不过……”
他眼神忽然一转,低声道:“若这三倍,能换来你不出手,不动声色,也许我还能多加一倍。”
“如何?”
任直一淡淡看着他,过了片刻,轻笑一声:“行啊。”
“反正我本就是个收钱办事的杀手。”
“价给够,谁的命都能不要。”
他缓缓起身,衣袍微扬:“这饭,我吃了。”
“这话,我也听了。”
“那接下来……”
“看你出牌吧。”
说完,他转身而去,身影仿佛夜色中一道幽影,须臾消失无踪。
晋王望着空无的堂前,握着酒盏的指节微微收紧。
信服低声道:“王爷,您信得过此人?”
晋王轻笑,语气森然:“信他?我信的……是银子。”
“像他这等人,不信主、不信义、不信人。”
“——只信钱。”
“只要有钱,他就不会站稳。”
“这种人……才是我们最好的‘盟友’。”
窗外风声起,香烛熄灭,潜光堂再归寂静,唯有案上一盏“凤求凰”,仍在微微跳动,仿佛在嘲笑这一场暗夜交易的虚伪与现实。
深夜,潜光堂内。
烛火未熄,风声渐紧,门外的帘布被夜风轻轻吹起,发出猎猎声响。
晋王披衣而坐,案前的茶汤早已冷却,他却并未动一口。
他眉头微锁,似是陷入沉思,良久,忽地看向一旁侍立的信服,缓缓道:
“写一封密信,用最快的脚程送去洛陵。”
信服一愣,旋即应声:“是,王爷。可否请问,是要送往何处?”
晋王眼神幽深,缓缓吐出两个字:
“墨染。”
信服一惊,低头应是,正要退下,却被晋王抬手止住。
“慢。”
“告诉她,三日之内,必须来见我。”
“此事……只能成功,不能有失。”
“你在信中,写清楚——本王有要事交办。”
信服心中微凛,感到空气中那股压抑的肃杀气息,却不敢多言,低声领命:“属下明白。”
晋王负手踱至窗前,望着漆黑夜色,沉声低语:
“这一次……要她亲自来。”
“康王那边,已到了该动一动的时候了。”
“既然她是本王豢养的那条狗——”
“那就该出笼咬人了。”
他转头望向信服,眸光如刃:
“你亲自去安排此信。”
“沿途更换三批快马。”
“本王要她——在三天之内,出现在我面前。”
信服顿首:“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转身匆匆而去。
门帘再度落下,风声略歇,烛火静燃。
晋王重新落座,取起冷茶一口饮尽,面色沉稳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