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走,粉身碎骨?”
厅堂之中,檀香复燃。
青烟袅袅之间,萧业站于光影交错之间,衣袂微动。
那一句轻轻道出的话,却如洪钟震耳,直击四人心魄!
这一刻——
四位大族之主。
终于明白。
他们这些年,真的小瞧了这个中山王。
太小瞧了!
萧业一边喝着茶,一边缓缓踱步,坐回主位,抬手一挥。
冯忠早已备好,又送来一摞东西。
那是更多的一封封信函、一份份调令、一卷卷机密战报!
有的是来自中山周边边关将领的私密效忠信!
有的是数十位地方县令、主簿的印绶调遣文书!
有的是七家商盟与王府签署的密约原件!
更有密令副本!
内含中山县暗卫、死士网络,铺设图谱,详至每一城、每一坊、每一户!
王府亲兵兵源清册!
武库储粮清单!
中山盐铁运渠道统筹!
……
这一份份、一卷卷——
宛若冷冽的冰刀,切开四位家主心中最后的遮羞布!
他们愕然地看着这些文件,一页一页翻阅,眼神从最初的不信、到震惊、再到惊惧!
到最后!
四人几乎同时抬头,望向那坐在高座上的萧业。
他负手而立,神情沉稳,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那一瞬间,他们忽然发现——
自己,竟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那是属于帝王的眼睛!
不怒自威!
他们终于明白了!
中山王不是要说服他们!
他,是已经做到了七成!
只是,最后的三成——
需要他们!
需要他们四家的兵权、人脉、商路、土地,去成就他手中这幅王图霸业的最后一笔!
一瞬之间!
王世衡喉头微颤,低声喃喃:
“……他真敢。”
赵元策拳头死死握紧,手心都是冷汗。
李自烈猛然明白,儿子被擒、地契布庄、再到这一连串的铺陈——
根本不是威胁!
而是一个试炼!
他早已设好局!
就等他们入!
此刻,他们已无退路!
齐天鼎闭眼,再睁开,眼神死寂中多出一丝复杂:
“这一步,你已先我们所有人踏出。”
“那我们——”
“是随你?”
“还是——死?”
而高位之上。
萧业望着他们。
静静一笑。
“你们——”
“还有选择吗?”
王府正厅,香烟袅袅,金盏玉案之上,茶已冷,火未熄。
四位家主,此刻却心头如焚,血液翻涌!
萧业的话音仿佛余音绕梁,久久在厅中回荡——
“我要的是天下。”
“而你们,是共举大业的基石。”
一时间,王世衡喉结滚动,抬眼死死盯着萧业,眼神从最初的震惊、狐疑,转为不可置信,再到最后的……肃然起敬。
他忽地缓缓起身。
没有再怒发冲冠,没有再拍案而起,也没有再口出狂言。
只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深深一躬。
“王某……有眼不识泰山。”
“自今日起,我王家——唯王命是从。”
此言一出!
李自烈面色剧变!
但他的眼神,也已无比复杂。
他盯着桌案上的密契、田地、布庄、兵符文书,盯着那个一直被他们四人讥笑的“中山纨绔”,良久,终于轻叹一声。
“我李家三百年书香,立世之根,不过是风向。”
“今日——我李自烈改风向了。”
随即,躬身一拜!
赵元策咬牙不语,脸色阴晴不定,但终于放下剑柄,低声道:
“老夫赵家两百年,从未投靠旁人。”
“今日,是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说罢,亦是一躬到底!
齐天鼎最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