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黄涛根本不听任何辩解,他今天来,就是要报复这群,曾经让他担惊受怕的反贼。
他要用反贼的血,来重新树立他在这十里八乡的威严!
黄涛扫了一眼下面的反贼,冷冷地问道:
“你们当中,谁是带头的?”
但回答黄涛的只有一片沉默,所有人低着脑袋,不肯出卖同袍。
黄涛见状,怒不可遏,看来真得给这帮反贼吃点苦头了!
“来人!”
黄涛指着空地上的两个反贼,
“先把这两个吊起来,打一顿再说!”
“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那两个汉子倒也硬气,被吊在村口的枯树上,任凭鞭子怎么抽,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却始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黄涛见问不出什么,又气又怒,他顿时红了眼,下令道:
“换棍子,给老子打!往死里打!”
棍棒声、惨叫声、骨头断裂声不绝于耳。
直到那两个汉子被打得再也没了声息,黄涛才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人把尸体放下来。
“哼,嘴还挺硬!”
黄员外抹了把额头的汗,又随手指了三个人,
“这三个,看着也不像好东西!拉下去,砍了!”
在村民麻木的注视下,又有三个同乡被拖到一旁,人头落地。
剩下的十几个人,包括陈平在内,也都被吊起来,狠狠地抽了一顿,个个被打得体无完肤。
最后,黄员外似乎也累了,才下令给陈平他们套上沉重的木枷,让他们光着膀子,跪在村口示众。
整整一天,陈平他们如同牲口一般,在烈日下煎熬、暴晒。
直到傍晚时分,黄涛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人离开,临走前还放出话,要陈平他们十天内赔偿他的“损失”,否则就再来收拾他们。
枷锁被解开时,陈平几乎都虚脱了,在窑洞了躺了好几天。
当初从庆阳府出发时,一共有三十二个同乡。
路上饿死了六个,在洛川渡口被打死了四个,被黄员外直接打死、砍死的有五个。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因为伤势过重,加上缺医少药,又陆陆续续死了八个人。
三十二个同袍,本想着能够招安过日子,可最终却只剩下了十一个。
陈平抱着伤重不治的同乡尸首,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而有着同样遭遇的,绝不仅仅只有陈平。
整个陕北境内,几乎每一个村落,都在上演着类似这样,反攻倒算的情节。
那些曾经寄希望于“招抚”的农民,终于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彻底绝望了。
“仁政?”
“宽恕?”
“全是狗屁!”
在这帮官绅老爷们的眼里,他们这些泥腿子,只要拿起过刀枪反抗过,
就永远是“贼”,永远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