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成样子。
地里光秃秃的,连野草都难得一见,树皮、草根早就被饥民们给啃光了。
他们这群人,就像是荒原上的一群孤魂野鬼,漫无目的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为了节省口粮,他们一天只能吃一顿糊糊。
水囊空了,就找干涸的河床挖坑,希望能渗出点浑浊的泥水。
就这样,这群人省吃俭用,一步步从庆阳府走到了洛川地界。
只要过了洛川,再走几天,就能回乡了。
说不定回去就有希望了呢?
然而,就在洛川十多里外的一个渡口旁,他们却遇到了麻烦。
一个穿着绸布短褂、管事模样的男子,带着十来个手持刀枪棍棒的青皮无赖,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陈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赶紧招呼同乡绕道走。
可没等他们走两步,那管事已经带着人围了上来。
“站住!”
管事三角眼一瞪,厉声喝道,
“你们这群人,干什么的?”
“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陈平心里一紧,但还是上前一步,拱手笑道:
“这位大人,我等是从庆阳府来的,正要回宜川老家。”
那管事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冷笑道:
“庆阳府来的,那可是贼窝啊。”
“你们肯定是贼寇!”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对身后的青皮无赖们喝道:
“给我上!”
“这群贼寇想混进咱们洛川地界,给我打死他们!打死了老爷有赏!”
这群青皮无赖们早就摩拳擦掌,闻言怪叫着就冲了上来。
“慢着!”
陈平又惊又怒,迅速从怀里掏出小木牌,
“我有官府发的免罪牒,是朝廷赦免的良民!”
“你凭什么随意打杀我们?!”
然而,那管事根本不看他手中的木牌,只是抱着胳膊冷笑:
“免罪牒?没听说过!”
“我家老爷说了,凡是从西边过来的贼寇,一律不准进入洛川地界!”
“否则格杀勿论!”
原来,自从杨鹤要遣散流贼的消息传开后,洛川当地的官绅老爷们便坐不住了。
他们可被流贼给抢怕了,生怕这些遣散回乡的贼寇会成为内应,将来引贼入室。
于是,这些官绅老爷们便自发地组织了起来。
纷纷派出家丁、管事或者干脆雇佣地痞流氓,在各个交通要道设卡堵截。
试图阻拦这些被遣散的贼寇,甚至直接下令格杀勿论!
陈平他们虽然有三十多人,但一路跋涉,早已饿得头晕眼花,再加上又手无寸铁。
面对着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