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夜色深沉,府衙内的烛火摇曳,映得张辇的脸色越发苍白。
等人走光后,他再也装不下去,迅速起身,直奔后院而去。
他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悄悄推开后门,溜进了不远处的巷子里,眨眼间便消失在黑暗当中。
张辇平日里不住府衙,他在城东置办了一座雕梁画栋的大宅子,平日里门庭若市,如今却冷清得像座空城。
他推开侧门,穿过庭院,火急火燎地朝着内院赶去。
宅里的下人见他这副模样,纷纷露出惊疑之色。
“老爷,您这是......”
老管家迎上来,还没说完,张辇便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都散了吧!贼兵攻城了!城破在即,你们各自逃命去吧!”
下人们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乱作一团,有人尖叫着跑向后院,有人忙着收拾细软,转眼间宅子里便乱成了一锅粥。
张辇懒得理会他们,径直冲进书房,从桌案上找到自己的官印、牙牌,又从暗格里翻出几锭银子,全塞进了一个布包里。
延安府守不住了,他心里清楚得很,眼下保命才是头等大事。
可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贼兵已经打进来了吗?”
张辇被他吵得心烦意乱,猛地起身打开房门,怒喝一声:
“吵什么!进来说话!”
一名忠心耿耿的仆人冲了进来,急切地问道:
“大人,需要小的去备马吗?”
张辇沉默不语,备马?城外现在肯定到处都是贼兵,骑马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瞥了一眼面前的仆人,心生毒计。
张辇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随手拎起布包,“一不小心”将包里的金银撒了一地。
仆人见状,连忙蹲下身子帮着捡拾。
趁着仆人专心捡银子时,张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趁机抄起桌上的砚台,对着仆人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仆人应声倒地,鲜血缓缓淌出。
张辇冷哼一声,扔掉砚台,俯身将那仆人身上的粗布衣裳都扒了下来。
紧接着,张辇迅速脱下自己的官袍,换上了那身粗布衣裳,脚下的官靴也换成了布鞋。
随后他又摘下乌纱帽,随手将头发披散开来,摇身一变,成了个落魄的平头百姓。
接着,他把官袍、官帽,官靴全都穿到了那仆人身上,甚至还把牙牌和官印都揣到了那仆人怀里。
做完这一切,他找来火折子,一把点燃了书房里的帘子。
火苗“噌”地一下窜了起来,迅速点燃了书案上的宣纸,随后又蔓延到木架上,整个房间很快被大火笼罩。
张辇转身跑出书房,站在庭院里,眼睁睁地看着大火一点点吞噬着这座宅子。
火光映红了他的脸,浓烟呛得他咳嗽不止,张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喃喃自语道:
“烧了也好,总比落在贼人手里强。”
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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