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跪伏在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杏黄袍服上的药渍渐渐干涸,像一道永远洗不去的污痕。
“儿臣……领旨。”再多的不甘,化作眼底冰冷的黯然。
皇帝疲惫地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在太子即将退出寝殿时,皇帝却又幽幽开口:“记住今日的教训,若是连他们这样的伎俩都应付不了,将来这江山,朕如何放心交到你手中?”
殿门缓缓合拢,将太子孤寂的身影隔绝在外。
皇帝望着晃动的珠帘,闭上眼,蜡黄的脸色很是冷峻。
斗的越凶,他的皇位就越是稳当。
别看他现在病重,还放权给了两个儿子去管,但真正的权柄,始终握在他手上。
这便是制衡。
皇帝心想,太子,实在还有的培养。
而此时,郡主府内。
许靖央写好了一封自请调去幽州北丘的奏折,放在了桌子上,等着墨迹干去。
竹影走进来:“大小姐,您真的要去幽州吗?”
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何必离开京城呢?旁人都会这么想。
许靖央抿唇:“我心意已决,赵曦的事情了了,故而我留在京城,反而容易成为权利争夺的靶子,倒不如离京,反而清净。”
她准备,明日就将这份自请离京的奏折递给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