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儿,真舍不得你!”
两人缠绵暧昧的时候,忽而听到楼下传来敲锣打鼓的动静,一阵喧闹。
许柔筝和石文霖双双坐起,推开窗看下去。
“那是谁家送聘礼?”许柔筝惊讶。
只见八匹雪鬃骏马踏着整齐的蹄声破开人群,马额缀着赤金缨络,在日光下灼灼生辉。
其后十六名黑甲侍卫分列两行,腰间佩刀未出鞘,却自有一股肃杀之气,惊得围观百姓纷纷退让。
聘礼队伍如赤龙游过街巷。
先是二十人抬的朱漆描金礼箱,箱盖未合,隐约可见里头堆叠的鲛绡锦缎流光溢彩,财宝无数。
更有活雁双飞,金翅玉冠,颈系红绸。
再是数名侍女手捧鎏金托盘翩然行过,琉璃彩碧,数不胜数。
“是宁王府的徽记!”石文霖指着侍卫胸前鎏金腰牌惊呼。
两旁百姓们早已震惊地看着这番阵容。
都听说是宁王求娶王妃,可这么多的聘礼,规格赶得上当年太子妃受聘了!
石文霖都忍不住啧啧感慨:“宁王就是不简单,不知他想娶的女子,是何等神仙人物?”
许柔筝却死死攥住窗棂,指甲掐进木缝。
她双目圆瞪充血。
石文霖多半不清楚宁王要娶谁,但她却猜得到一二。
看这队伍的方向,去的是威国公府!
“少爷!”许柔筝抓住石文霖的胳膊。
石文霖突然觉得臂上一痛,低头见许柔筝五指已深深掐进他皮肉。
他微微皱眉:“筝儿,你怎么了?”
许柔筝表情不自然,显得面上凸疤有些狰狞。
“您快去派人打听打听,宁王是给谁家下聘,我们也好早早地备礼,恭贺一二。”
这是托词。
石文霖没有察觉,只点点头:“你倒是考虑的周到,怪不得我母亲也说你礼仪好。”
说罢,他叫来门外小厮,前去打听。
不一会,就见小厮回来:“宁王求娶许家女。”
石文霖怔了怔,皱眉:“哪个许家女?”
“许家大小姐,当今的昭武郡主,许靖央。”
许柔筝险些一口血吐出来。
今天是她做贵妾下聘的日子,为了讨好广平侯夫人,她主动说自己什么也不要。
石文霖一根金钗就要把她打发了,而且她还早早地赔上了身子清白。
凭什么许靖央跟她同天受聘,而且还是做王妃去的?
石文霖没注意许柔筝狰狞怨愤的表情。
只说:“许靖央吗?这个女子,王爷竟能看得上?真奇怪!”
小厮道:“不仅如此,听说王爷将先皇后去世前,给他的那对龙凤玉佩都当做聘礼送过去了。”
那可是先皇后的遗物,太子和宁王一人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