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特征。”
裴念瞳孔微缩。
原来早在那时,净心堂的毒根就已经渗入皇权中枢。
“李承稷知道吗?”
“属下已呈报,但他……”柳莺迟疑片刻,“他说,有些真相,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掀开。”
裴念冷笑:“他怕动摇国本。”
“也怕伤及弟弟。”柳莺低声补充。
李承泽虽已脱险,精神逐渐恢复,但每夜仍会惊醒,口中喃喃:“第七柱当立……主人归来……”医生诊断为创伤后遗症,可裴念清楚,那是灵魂深处残留的烙印,如同墨汁滴入清水,即便表面澄清,终究难以彻底洗净。
“所以他们选中李承泽,不仅因血脉天赋,更因他是帝王至亲手足。”裴念缓缓道,“一旦他觉醒为‘神胎’,百姓自然信服??连皇帝的亲弟都为之献身,岂非天意?”
柳莺点头:“此计若成,不需刀兵,天下自归顺。”
“可怕之处正在于此。”裴念望向远方,“他们不要反抗者,他们要的是**自愿的信徒**。”
沉默良久,他忽然问道:“守夜盟现在有多少人在读《安魂经》基础篇?”
“三百二十七人,其中一百四十岁以下。”
“全部加开‘识谎课’。”裴念决然道,“不讲术法,不论神通,只教三件事:第一,谁在从中获利?第二,恐惧是否被放大?第三,爱与牺牲之间,有没有被偷换概念?”
柳莺怔了怔,随即郑重应下:“是。”
待她离去,裴念返回祠堂,取出一封未曾寄出的信。信封上无字,唯有火漆印着一枚倒悬五芒星??这是他十年前设下的预警机制,一旦发现“渊教”死灰复燃,便由暗桩传讯至京城某处地下钱庄,触发连锁反应。
他拆开封蜡,展开信纸,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行血字(实为朱砂):
>**“若见第七灯重燃,请焚我遗稿,启‘烛龙计划’。”**
烛龙计划。
那是他在击败赵明渊之后,独自闭关七七四十九日所拟的终极预案。内容从未示人,连李承稷也不知晓。唯有他自己明白,那一战胜利得太险,伪神虽败,信仰体系却如野草般根植民间。若有一日,黑暗再度集结,仅靠武力镇压已无济于事。
必须有人,站出来**重塑话语**。
正欲将信投入炉中,忽听门外传来急促敲击声。
“裴先生!紧急军情!”一名年轻弟子冲入,脸色发白,“北境雁门关急报:昨夜子时,长城第九烽燧突现异象!整段城墙泛起幽蓝光芒,守军目击数百孩童虚影沿墙奔跑,口中齐诵‘第七柱当立’!更有士兵听见空中回响??‘新主将临,旧誓重启’!”
裴念霍然起身,手中信纸瞬间化为灰烬。
“可查明孩童身份?”
“经查,全是过去五年内失踪的边民幼童,户籍均已注销……但他们出现在长城上的影像,清晰得如同活人!”
裴念双目如电。
他知道,这不是鬼魂显形。
这是**集体意识投射**。
唯有通过长期精神操控,将多个个体的记忆、情感、信念编织成一张“愿力之网”,才可能实现跨空间的精神共振。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两种人:掌握古老秘仪的大祭司,或是……已经脱离肉身、寄生于信仰之中的伪神残魂。
“玄尘子没死。”他冷冷道,“他在用这些孩子的魂魄,编织通往现世的桥。”
话音未落,寒潭方向骤然传来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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