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走了，秦守业转身让何来雨一家出去了。
等他们出去，秦守业关上门，坐回了椅子上。
他拿出烟点了一根。
“能打败魔法的也只有魔法了。”
“那老太太应该能老实一阵子了。”
“刚才她儿媳妇让我画符，应该不是单纯的想救孩子，还有点想出出气的意思……”
“也对，有这么一个婆婆，她不知道受了多少气呢！”
“孩子都差点被害死……她这个当娘的，心里能没气？”
秦守业抽了一口烟，然后摇了摇头。
“反正我是做了一件好事，也算是积德了！”
“积德行善，给自己存福气！”
秦守业抽完烟，把烟头按到烟灰缸里，然后就起身出去了。
他把门一锁，推车子去了食堂那。
食堂门口的那几个路灯杆，灯泡已经亮了起来。
原本杀猪用的那些桌子，成了分肉的桌子。
一共四个人分肉，拿着刀子负责切，旁边还站着个人拿着秤杆子，负责称重。
多了切下来一些，少了就补一点。
老曲和老邹，带着保卫科的那些年轻小伙子，在维持秩序。
“凭啥给我瘦的啊！我不要！”
“油水这么少，回去咋弄？”
有个工人分到了一块瘦肉，一脸不情愿的喊了起来。
老曲眉头一皱，指着那人就问了一嗓子。
“你不要了是吧？”
那人吓得一缩脖子……
“曲科长，我……我要，我想换……”
“换你大爷！就这么点肉，都想要肥肉，可猪身上就那么多肥肉，你们前面的挑完了，后面的人咋弄！”
“这肉都穿着绳子在筐子里放着呢！”
“切完一块，就拽绳子拿一块出来！轮到啥样的就算啥样的！”
“分到瘦的肥的，全凭运气！”
“你赶上了，你怪谁！”
老曲说的肉串绳子的办法，还是秦守业离开的时候，跟他们说的。
这样那些分肉的人，也没办法作弊了。
他们看排到跟他们关系好的，挑肥肉出来分……那样也不公平。
谁也看不起，谁也分不清哪根绳子后面是肥肉……他们想要照顾自己人，都照顾不到。
“曲科长，我娘……”
“少来那一套，你娘病了，想吃口肥肉是吧？”
“这句话我刚才听了好几十遍了！”
“麻溜的，你要不要！要就拿走，不要就把肉给我放下！”
老曲不怕得罪人，没有哪个傻子，为了这点小事，在下班路上堵一个保卫科科长。
人家腰里的铁疙瘩，不是吃素的。
一枪下去那就是一条命！
56年的时候，厂里有个小子偷铁出去，被老曲抓住了。
那小子记大过一次，留厂查看！
他心里记恨老曲，就趁着老曲晚上下班回去，找了仨小子，准备套麻袋，揍老曲一顿狠的。
结果麻袋是套上了，可不等他们动手，枪就响了。
一梭子子弹打完，那小子和那仨人，全都嗝屁了。
那一战，是老曲的成名之战。
事后他屁事没有，说了句那四个小子抢枪！
一切都合法合规还合理了！
再说了，保卫科那些小子，收拾人的阴招也多了去了。
把人拽进保卫科，往包里饭盒里塞两块铁，偷盗公家财产的帽子就扣头上了。
谁没事敢跟保卫科的头头过不去？
那小子叹了口气，拿着肉就走了。
“你过来！”
秦守业冲那小子招了招手。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看……
“秦科长，您叫我？”
“就是你，过来！”
那人提着肉走了过去。
“秦科长……您找我啥事啊？”
“你手里的肉卖不？”
“这……不……不卖，我妈真病了，瘦肉也是肉。”
秦守业点了点头。
“那你等一下。”
秦守业把车子往那人身上一推，迈步就去了分肉的桌子那。
“大家伙，对不住，我能不能插个队啊？我先把我那份给领了？”
“秦科长，猪都是您弄回来的，按理说都该给你多分二斤肉！插个队算啥！”
“秦科长，来我前头……我们分的这块肉，肥肉多！”
“秦科长，我把我这块让给你，五花三层的，好肉！”
秦守业冲着大家伙抱了抱拳。
“我不能搞特殊……说了不能挑肉，我得以身作则！”
“让分肉的师傅，从筐里拉一块出来，给我割半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