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李自成那样,搞了个‘起义军’。”
“起义军?”金叶子被这个说法吸引了,好奇地睁大眼睛。
“嗯,”李一泽点点头,眼神里闪着光,“我自己号称‘李闯王’,全班的同学,包括班长、学习委员那些人,就都‘听我指挥’了。”
金叶子想象着那个画面,一个小学三四年级的男孩,自称“李闯王”,振臂一呼,全班景从……这场景既滑稽又莫名有种豪气。她忍不住笑问:“他们就那么听你的啊?”
“是啊,”李一泽的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那时候我还在村子里的小学,同学们都是村里的孩子,比较单纯,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而且,我当时在班里是体育委员。”
“体育委员?”金叶子更惊讶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还当过体育委员呢?我以为你从来对班级里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呢。”大一时候的李一泽,可是连班会都懒得参加的主。
李一泽似乎被她的话勾起了更久远的回忆,解释道:“那是在学前班时候的事了。老师最开始选了一个体委,是其他老师家的孩子,那个小男孩胆子小,站在队伍前面喊号,吓得直哭,怎么也喊不出口号。老师没办法了,站在前面问,‘谁会喊号?谁敢上来?’”
他顿了顿,眼神里透出几分小时候的胆大和自信:“我就举手了,自告奋勇说‘我会!’。然后我就上去,憋足了劲喊了一声‘立正!’,声音特别响亮。老师一看,行,就你了。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体委,每天喊口号领着大家站排出操什么的,可能……显得比较有威严?”
金叶子听得入神,仿佛能看到一个稚气未脱却努力装出大人模样、喊号格外卖力的小男孩形象。她笑着说:“所以你是靠‘嗓门大’当上的体委?”
“可以这么说吧。”李一泽也笑了,“再加上我那时候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第一名,老师对我特别关照,几乎不管我。所以我在班里‘搞起义’,cosplay各种宫廷剧情,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的经历还真有趣。”金叶子由衷地说,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得轻松融洽起来。
就在这说说笑笑之间,李一泽又一次,极其自然地、仿佛只是随着车身晃动的一个顺势动作,将右手搭在了金叶子放在腿上的左手手背上。
这一次,他的动作更轻,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寻求一点点连接的下意识行为。
金叶子的身体再次微微一僵。那温暖的、带着轻微摩擦感的触感再次传来。不同于上一次的猝不及防,这次的心悸中,悄悄混入了一丝细微的、难以言喻的甜意。她没有立刻抽开,仿佛被施了定身术,感受着那温度一点点渗透皮肤,心跳声在耳边放大。
车厢里安静极了,只有发动机的低鸣和窗外模糊的风声。
大概过了五秒钟,或许更短,或许更长。金叶子像是突然被惊醒,猛地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她再次飞快地、但比上次稍微从容一点地抽出手,仿佛刚刚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了!”她声音略显急促,转身去拿放在脚边的背包,“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带了面包和牛奶,我们在车上吃一口吧?省得到了景区里面吃饭,肯定要贵很多。”
她低着头,不敢看李一泽的表情,匆忙地从背包里拿出早上准备好的餐包——两个独立包装的牛角面包和两盒纯牛奶。
李一泽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垂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再次落空的手,了然地挑了挑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带着点无奈又觉得有趣的浅浅笑容,顺从地接过了她递来的面包和牛奶。
“谢谢。”他低声说。
“不客气。”金叶子小声回应,撕开面包包装袋,假装专注地吃了起来,借此掩饰内心的波澜起伏。
公交车早已驶出魏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