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词!你怎么能听信这些一面之词,就在这里质疑自律会的工作?质疑我的管理?”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娄越和翁斯桐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江芸的眉头也微微皱起,看着激动的潘禹会,没有立刻说话。
陈秋铭并没有被潘禹会的暴怒吓住,他等潘禹会发泄完,才冷静地回应道:“潘主任,您先别激动。我并没有全盘否定自律会的工作,也承认很多同学是辛苦的。但我所说的现象,并非空穴来风。我们可以深入去了解一下,如果确实没有,那正好还自律会一个清白;如果确实存在,那就要及时纠正,防止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防止学生组织滋生官僚习气,这本身就是在保护自律会的声誉和健康发展。我们不能因为怕听到批评,就选择性地失明失聪。”
“你……”潘禹会还要反驳,脸气得通红。
就在这时,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声音响起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冷硬的力度。
“我觉得陈老师说的有道理。”
众人愕然望去,说话的竟然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温宜!
温宜放下手中的笔,脸色严肃,她甚至没有看陈秋铭,而是直接看向潘禹会和江芸,语气是她一贯的那种直接甚至有些冲,但内容却清晰无比:“潘主任,陈老师说的这些情况,我也听说过,甚至……亲眼见过。不是所有自律会成员都这样,但确实有一部分人,官不大,官瘾不小!检查宿舍时趾高气扬,好像他不是学生而是主任;打分考核全凭个人喜好,跟自己关系好的,垃圾桶没倒都能得优,看不顺眼的,地拖得再干净也能挑出刺来!这种风气,确实要不得!这不是在帮助学生管理,而是在制造矛盾,激化对立!我支持陈老师的看法,这种现象必须警惕,必须纠正!”
温宜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不平静的水面,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潘禹会彻底愣住了,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温宜,仿佛不认识她一样。他大概万万没想到,这个一向在管理学生上同样强调“严”、甚至有时比他还强硬的温宜,这个之前还因为陈秋铭“推翻”她的处分决定而对其不满的温宜,此刻竟然会站出来,支持陈秋铭的观点!
陈秋铭自己也感到十分意外。他看向温宜,看到她脸上那种惯常的、略显刻板的严肃,但那双眼睛里,此刻闪烁的却是一种清晰的、不容置疑的正直之光。他忽然意识到,或许温宜之前的某些做法,并非出于私心或者纯粹的僵化,而更多的是方法问题,是她那种“刀子嘴豆腐心”、恨铁不成钢的急躁和某种思维定式导致的。在她的内心深处,同样有着一份对教育公平、对学生公正的朴素坚持。她之前对四班的管理或许是真的被蒙蔽,或许是她认为那种“严格”就是对其他学生的负责。而一旦意识到真正的症结所在,她的正义感便会压倒其他情绪。
这一刻,陈秋铭对温宜的印象有了些许微妙的改观。他们之间或许仍有理念和方法上的差异,但至少在反对“学生官僚”这一点上,他们站在了同一战线。
江芸的目光在陈秋铭和温宜脸上来回移动,沉吟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一锤定音:“陈老师和温老师反映的情况,很重要,也值得警惕。学生组织一旦沾染上官僚习气,危害很大,会直接损害公平公正,破坏同学之间的团结,也会让我们的管理工作失去公信力。潘主任,自律会是你直接分管的,在这方面,你确实要高度重视,加强教育和监督,对于确实存在的问题,要敢于纠正,绝不姑息。招新的时候,也要把品行端正、懂得服务而非炫耀权力作为首要标准。”
江芸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陈秋铭和温宜的意见,给了潘禹会明确的指示,又没有完全否定潘禹会和自律会的工作,维护了大局的稳定。
潘禹会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显然极不甘心,但在江芸明确表态、温宜又意外倒戈的情况下,他孤掌难鸣,只能极其憋屈地咽下这口气,从喉咙里硬挤出一句:“……好的,江主任,我会……注意的。”
会议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潘禹会似乎为了找回场子和主导权,强压下怒火,生硬地转换了话题,开始详细介绍自律会的部门设置和招新要求:“我们系自律会,下设纪律部、生活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