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你叫什么?”
“林月枝……是……是侯府三小姐……”
她怀里的襁褓动了动,一声微弱的啼哭传出来。
蘅芜目光落在了这个小婴儿的身上,粉粉嫩嫩的这么可爱,要是进了花楼太可怜了。
她缓缓脱下自己的狐裘,披在林月枝身上,又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轻轻擦了擦那婴儿沾着泪痕的小脸。
“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青楼的老鸨昨夜喝醉,被账房的小厮偷了钥匙……我们几个姐妹……就趁夜……翻墙……”林月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可我们没银子……没地方去……他们说,明天一早,就要……就要……把我们叫去伺候客人。”
她咬着唇,不敢说下去。
慕少白在旁嘲笑她们:“你们命好,逃出来了。若没逃,此刻怕是连尸首都被卖去边关了,现在遇到我们蘅芜,命好。”
林月枝猛然抬头,眼睛里是血丝,也是光:“夫人!我们不是来求您救命的……我们只求您,让天下人知道,定远侯府的女儿,不是娼妓!我们……我们没犯罪!我们只是……只是被人连累了!”
蘅芜看着她,久久没动。这和自己有关,所以她无话可说。
忽然,她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塞进林月枝手里。
“去城北的一家酒楼找掌柜,告诉他,是本夫人送你来的。”她声音轻,却稳,“他会给你一间院子,一笔安家银,还有两个稳婆。”
林月枝怔住:“您……不送我们进尼姑庵?”
“庵里不收你们这些拖家带口的。”蘅芜起身,拍了拍衣袖的灰,“我要你们活下来,活到……有朝一日,能保护自己,能让自己正正经经的活着就好,其他的我不强求。”
林月枝泪如雨下,抱着孩子重重磕头,额头沾满泥土。
另一个姑娘也扑过来,抓住蘅芜的裙角:“夫人……您……您为什么……”
蘅芜没回答。
她转身,拉着蔺绍的手直接离开,蔺绍知道她的心意,所以和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