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余从戎怒张的眉毛慢慢垂下,粗重的喘息屏住了。
雷公摩挲炮壳的手停住了,平河冰冷的眼神里燃起一点火星。
高大兴则是深吸一口气,紧绷的拳头一点点松开。
几秒钟,如同几个世纪。
所有的憋屈,所有的愤怒,仿佛终于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一个目标,一场硬仗!
“操!这不就是指着咱鼻子,说咱不行吗?”
“二十九天?干就干!”
“我就不信咱们钢七总队连汉城仁川都打得下,还会敲不开水原的乌龟壳!”
余从戎攥紧拳头,指关节发出爆响吼道。
“不管在哪里打,咱们炮兵支队,必定会给同志们轰开一条血路!”
雷睢生沉默地弯腰,捡起地上那颗被他摔出去的炮弹壳,粗糙的大手紧紧攥着说道。
“跟着总队长,咱们肯定能赢。”
平河的目光重新落回残破的地图上,那被戳透的“水原”二字说道。
“搭起真正的舰队架子啊,那岂不是相当于让咱们中国海军彻底鸟枪换炮!”
“值得搏一搏!”
高大兴往前跨了一大步,壮硕的身躯几乎要把微弱的灯光挡住,影子沉沉地压在地图上水原城的位置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到灯火阴影下那个笔挺的身影上。
愤怒、屈辱、不甘……
都被一种更原始、更强大的决心点燃!
那是被夺走胜利果实的不甘点燃的战斗意志,是被蔑视所激起的尊严反击!
“独立自主不是喊出来的,是要靠咱们志愿军的枪炮打出来的。”
“他想要水原?想要一万个脑袋?”
“好!咱们给他!”
“既然心中都有气,那就先打一个开门红泄泄愤!”
“现在美军先遣团动向如何?”
伍万里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这些和他生死与共的同志,目光坚定的说道。
“报告伍总队,刘政委和各位首长!”
“前面的侦查兵回报,美国鬼子的动向很奇怪!”
“他们留下了一个营防守峡谷退路出口处的仪旺县城,剩下两个营进峡谷行军了。”
“但他们却是一个营带着上百辆坦克装甲车像个愣头青似得快速逼近!”
“然后一个步兵营磨磨蹭蹭的排查两边有无伏兵,徐徐前进。”
“现在李云龙首长和丁伟首长都在发电询问有没有意外情况,能否按计划进行。”
伍万里话音刚落,一名志愿军通讯员就正好跑来汇报道。
“来的正好!”
“装甲前队速进,步兵营徐徐前进?”
“总队长,政委,这美国鬼子的将领水平一般啊!”
“他要是全都慢慢过来,我们可能还有点难办,得考验我们伪装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