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余从戎布置在制高点的几挺重机枪適时地延伸了火力,像一条条灼热的钢鞭,抽打在美军半履带车附近。
大量子弹打得装甲火星四溅,步兵被迫將头深深埋进尘土里。
就在突击步兵即將接近第一辆半履带车时,另一辆没有被雷公炮火直接命中的霞飞突然从浓烟中钻出。
它放弃了与坦克的远距离缠斗,炮塔猛地转向侧翼,主炮炮口指向了正在衝锋的高大兴小组!
“小心!霞飞!十点钟方向!步兵!”
伍万里透过天眼地图见状,连忙提醒道。
“狗日的!”
高大兴看到炮口指向,本能地大吼一声扑倒。
“砰——!”
霞飞的火炮喷出火焰,炮弹带著尖啸打在高大兴身前几米的一个废轮胎堆上,轰然炸开,碎片飞溅。
几名衝锋的战士被气浪掀倒,万幸没有被弹片直接命中,但爆炸掀起的气浪和泥土打得他们头昏眼。
“汉青!”
伍万里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死死锁定了那辆开火的霞飞。
刘汉青的反应更快!
在霞飞炮口刚闪光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动作。
“穿甲弹!快!”
“穿——”
装填手老张的第二个“甲”字还没喊出口,炮弹已经塞入炮膛。
装填手老张汗流浹背,几乎是凭著肌肉记忆完成了装弹:
“塞!……装填完毕!”
剎那间,关栓声急促而沉重。
“开火!”
“轰!!”
一號潘兴坦克的主炮再次怒吼!
炮弹出膛的瞬间,浓烈的发射药烟雾迅速笼罩车体前部,遮蔽了潜望镜视野。
“鐺!轰隆!!”
不到八百米距离,穿甲弹如同死神的镰刀,狠狠地劈在霞飞炮塔和车体的结合部!
致命的金属射流毫无悬念地撕开了装甲,瞬间引爆了弹架!
这辆霞飞的炮塔在巨大的爆炸中被整个向后掀起近两米高,又翻滚著砸在地面,燃烧的车体成为一处新的钢铁坟墓。
里面的乘员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危机暂时解除。
“高大兴!没事吧”
伍万里在烟雾瀰漫的舱內对著无线电问道。
“咳……没事!谢了总队长!
同志们被震了一下,还能打!
妈的!跟我冲了那半履带车!”
高大兴显然被爆炸震得不轻,挣扎著爬起,对著步话机大声喊道。
没了坦克的支援,那辆半履带车车顶的机枪手被从侧面衝上来的志愿军战士一梭子衝锋鎗子弹扫倒。
高大兴亲自爬上摇晃的车体,从敞开的顶部舱口塞进两颗手榴弹。
“轰!轰!”
两声闷响,浓烟和火焰从半履带车內部冒出,彻底熄火。
剩余的零星美军步兵和仅存的最后一辆半履带车彻底崩溃。
放弃了临时构筑的简陋防线,拋弃伤员和輜重,头也不回地向后狂奔,匯入前面溃散的大队人马。
“追!咬住他们!”
伍万里果断下令道。
天眼地图中,代表后卫阻击点的红点迅速暗淡,被一股巨大的溃散红潮取代,正狼狈不堪地向东北方向涌去。
整个钢七总队的装甲矛头再次启动,履带无情地碾过冒著烟的残骸、狼藉的装备和来不及带走的伤员躯体,发动机发出更高亢的嘶吼,追著美二师主力的尾巴扑去!
美二师的士兵在死亡的逼迫和军官的呵斥以及督战队若隱若现的枪口下,爆发出了最后的疯狂挣扎,朝著东北方向峡谷的入口逃去。
道路变得更为崎嶇,狭窄的峡谷入口前方是一片开阔地。
美军后卫部队变成了层层断后的“死亡节点”。
他们利用每一辆被打瘫痪的卡车残骸做屏障,利用每一个稍大的弹坑、土坎构成临时机枪巢。
倖存的美军工兵仓促埋设下最后几枚地雷。
一些亡命徒操起巴祖卡火箭筒,潜伏在燃烧的残骸堆里,试图近距离伏击疾驰而来的志愿军坦克。
一號坦克里,气氛高度紧张。
引擎的轰鸣、履带碾碎石块的咯吱声、车外不断响起的枪声和爆炸声是嘈杂的背景音。
指挥塔里,伍万里的双眼在潜望镜间快速扫视,喉咙因为不断的呼叫而变得乾涩沙哑但仍然继续喊道:
“十一点方向!步兵反坦克组!距离三百米,残骸后!”
“三点钟!高坎!有机枪!平河,前机枪压制!”
“汉青,前方弹坑位置可疑!疑似地雷或诡雷!让后车减速绕行!”
炮手刘汉青精神高度集中,额头渗出汗珠,眼睛紧贴瞄准镜,双手像最精密的工具机般稳定地微调著方向机和高低机。
汗水流进眼睛他也不敢擦。
每一次命令下达,他都力求最短时间锁定、击发。
一號坦克的主炮的每一次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