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在燃烧的卡车残骸和弥漫的烟柱之间迅猛折转突进。
身后突击支队的战士紧跟而上,仿若一股不可阻挡的铁流,硬生生切入法军装甲与后队步兵之间。
法军那支伴随装甲连冲锋的精锐步兵,瞬间陷入了地狱。
前方是混乱燃烧的坦克和不断开火却寸步难移的运兵车尸体;后方是高大兴支队从燃烧点中穿刺而出的利刃。
两侧则是被潘兴坦克主炮与冲锋枪弹雨封锁的死地。
这是一片由装甲切割与步兵穿插构成的真正铁网炼狱!
那些法军试图依托运兵车形成的微弱火力点在凶猛冲上的高大兴突击支队面前,连挣扎都显得如此无力。
白刃拼刺、冲锋枪扫射、手雷在装甲车内部炸开的闷响……战场混乱到了沸点,也残酷到了顶点。
一号坦克内
“所有坦克前压并清扫残存步兵掩体!让高大兴不要缠斗,全力撕开右翼!”
伍万里对着无线电大声下令道。
命令下达瞬间,战场的绞杀节奏随之改变。
高大兴的冲锋队形骤然变化,前锋突向残存装甲车的同时,精干的战斗小组立刻向法军摇摇欲坠的右翼猛扑过去,火箭筒从多个角度齐射!
那里脆弱的铁丝网混合着未完工的拒马和地雷标志,仅仅成了象征性的阻碍。
“上上上!”
高大兴的声音如同战鼓锤击在血肉之上,法军阵脚彻底大乱。
在钢铁的喘息与燃烧尸骸的气味里,突击支队如同最冷静又致命的风暴卷过地表。
幸存法军士兵的脸上只剩下呆滞的灰白,像被抽去了灵魂的破败木偶。
缴械的动作是麻木的,像在进行一种本能却又极度陌生的仪式。
中国坦克群如同沉默的山脉般缓缓收缩着包围圈,引擎发出沉重、低沉而持续的轰鸣震动地表。
最终,所有能够旋转的炮塔都直指圆心那辆履带断裂、炮塔舱盖被炸飞大半的指挥型4坦克。
出击的法军里,只剩这辆坦克还没投降了。
一号坦克厚重的舱盖猛地被推开。
伍万里跨上炮塔,从腰际抽出了那支磨得光滑锃亮的美制1911,看着齐达内说道:
“作为一名军人,你能打到现在已经强过无数法军了。
投降吧,我会申请给你陆战一师师长一样的待遇。”
战场上残余的喧嚣诡异地被压下去几秒,连钢铁的呼吸都似在这一刻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根冰冷悬垂的手指吸引过去,那是指向终结的手势。
“呵,我说总队长呐,费这劲儿干啥
你之前和我们聊天不是说过,法军就是一堆白旗军嘛
早举晚举白旗都一个样儿!反正都是习惯投降的部队。”
“白旗军该死的!
要不是一战那该死的白羽毛……
要不是她们用轻蔑的羽毛扎穿法兰西军人的脊梁,法兰西的军队依旧会战无不胜!
你们只看见二战的法兰西军队投降,却没看见作为一战主力的法军在凡尔登血战最终战胜德军!
等着吧,女人都一样,背叛永远来得那么刻毒!
你们……你们中国人也一样!
走着瞧!那一天也会砸在你们头上!!
等着那被羞辱与背叛彻底剥光自尊的那一天吧!”
说完后,他攥着那支擦得发亮的法军制式手枪,用尽生命最后全部的力气,把枪管狠狠顶进了自己下颌骨的缝隙深处!
“法兰西万岁!”
齐达内中校的那声嘶吼凄厉如裂帛,撞碎了战场死寂的表层。
“砰——!!!”
沉闷的声音响起,血混合着难以名状的脑部组织喷溅而出,带着一种极其短暂的热度,泼洒在灼热变形的坦克炮塔侧面。
齐达内的身体猛地向上弹动一下,像被无形的巨锤从下而上凶狠擂击,随即失去了支撑的重力,径直向后摔倒。
沉重的撞击声砸在那堆杂乱堆迭的弹药箱子和几个蜷缩着、早已气息全无的士兵尸体上。
血如同失控的泉眼,沿着弹药箱粗陋的木纹,悄无声息地晕开。
“总队长,这……”
高大兴看着敢于殉国的齐达内,双眸闪过一丝敬意。
“打完仗之后,安排人厚葬吧。
法军的指挥官和装甲部队以及敢出击的精锐全没了,趁着这个机会,将富平里外围阵地全部拿下!
告诉同志们,不必赶尽杀绝,把这些法军和英军的伤员和溃兵都赶进富平里吃补给和药品。
到时候我们把他们围起来,就能吃到大量联合国军投歪的空投了。”
伍万里想了想,下令道。
“这……围住敌军制造空投补给点
对呀!
不停的轰炸给他们制造伤员并破坏工事,保证我们随时能拿下的程度时围住吃补给就好了。
而且不需要太多人,面对敌军伤兵满营的情况,少量精锐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