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不是爆炸,而是彻底的抹除!
直径数十米的巨大弹坑如同地狱张开的巨口,瞬间吞噬了地表的一切。
树木、临时掩体、集结的士兵、拖拽火炮的卡车……
冲击波以毁灭性的速度荡平了弹坑外数百米的一切障碍物。
泥土、碎石、钢铁碎片、人体残骸被狂暴地扬上数百米高空,又裹挟着火焰和浓烟如黑红色的暴雨般砸落。
侥幸未被直接命中的美韩士兵,如同遭遇了无形的巨锤重击,七窍流血倒毙当场。
“炮击坐标校正完毕!方位不变,距离延伸八百!急速射!放!”
炮台山主峰侧后方的隐蔽炮兵阵地上,雷公粗犷的吼声压过了震耳欲聋的炮弹出膛声。
他麾下的炮兵支队已彻底进入高速运转状态,数十门榴弹炮炮口喷吐着灼热的火焰和浓烟。
大量炮弹如同泼水般砸向进攻中的美韩部队后方及侧翼。
炮群覆盖的区域,腾起一片片由爆炸烟尘构成的火力隔绝带。
这些炮火彻底切断了前沿进攻部队与后方预备队、补给线之间的联系。
一辆艰难越过弹坑试图为步兵提供直瞄火力支援的坦克歼击车正在开火压制对面。
然而下一秒,它被一发精准落下的152毫米炮弹掀掉了整个战斗室顶盖,里面的人瞬间被烈焰吞没。
海、陆、空的钢铁之雨,交织成一张覆盖整个西线进攻通道的毁灭之网。
天空是俯冲投弹后呼啸拉起、旋即又再次俯冲扫射机炮和火箭弹的中国战机。
陆地是不断炸响、犁翻泥土和撕裂人体的炮兵支队弹幕。
遥远的海面方向,是每隔几分钟便降临一次、将大片区域彻底抹平的406毫米舰炮齐射。
这立体的、饱和的打击,无情地收割着美韩军的有生力量。
凯泽的指挥车也不安全,一枚来自雷公炮兵支队的152毫米炮弹在指挥车左前方十来米处爆炸。
狂暴的气浪如同巨拳,将沉重的半履带车猛地掀起一侧,然后重重地砸回地面。
凯泽整个人被狠狠抛甩,额头重重撞在坚硬的电台面板上,温热的鲜血立刻模糊了视线。
步话机里充斥着各种濒死的惨叫、绝望的呼救和混乱的嘶吼:
“我们被切断了!后路全是炮火!”
“坦克!我的坦克动不了了!履带断了!”
“没有增援!重复!没有增援能上来!炮火太密了!”
“让那些该死的飞机滚开!!”
凯泽抹了一把额头上流下的黏稠鲜血,透过被震裂的防弹玻璃艰难地向前望去。
视线所及,已然是人间地狱。
进攻的势头被硬生生钉死在新八军第一道堑壕前不足一百米的狭窄死亡地带。
残存的谢尔曼坦克要么在燃烧,要么瘫痪在原地,成为步兵们绝望的掩体。
韩军的绿色军装被染成暗红或焦黑,尸体层层迭迭。
许多士兵趴在弹坑边缘或尸体堆后,绝望地徒劳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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