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多娣轻轻敲门,门内面传来疲惫的声音,“请进吧。”
“家琪先生,鄙人齐多娣。”
家琪先生虽然很疲惫了,还是挤出微笑:“您是申报的记者?我的时间不是很多,下午就要回北平,真的很抱歉,您只有两刻钟的时间。”
“足够了。”
齐多娣笑了笑,“我不是记者,只是找了个由头,跟您见上一面。”
家琪先生顿时警觉起来,“你是谁?找我干嘛?”
齐多娣笑了,“在上海的巡捕房和其他能粘贴告示的地方,都有我的头像,虽然不是很像,也差不多了。”
家琪心中的紧张更多,问道:“你到底是谁!”
“一个抗日的人,仅此而已。”
家琪的表情柔和了些,“哦。原来是有家国抱负的汉子。来找张某人,不知所为何事?是抗日经费不够了么?没有关系,我这里——”
齐多娣把放在地上的包装盒拿了起来,递了过去,“是您的东西么?”
家琪先生疑惑接过,打开一看,脸上顿出狂喜之色,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你,你,你从哪里得到?”
“哪里得到已经不重要。”齐多娣不想把李春秋掺和进来,就要离开。
他站起身,说道:“日寇肆虐,汉奸横行。先生之名,可能也是拖累。
小偷好算,汉奸难缠。”
“等等——”
家琪先生感慨道:“先生就这样走了?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保重!”
齐多娣身份敏感,不想过多与家琪先生牵扯,就要离开。
“等等——”家琪先生面露难色,有些不好意思,“我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
齐多娣微微一愣,笑了,“但凡能做到的,鄙人定竭尽所能。”
家琪先生有些不可思议,“我们素未蒙面,却察觉到先生对我诸多善意。虽然冒昧,还是问一下,是有什么原因么?”
“先生大义,保护国宝。实乃我辈楷模。我们无钱无权,您做到了我们想做做不到的事情。
心存感激敬佩!”
家琪先生怅然,许久,缓缓说道:“世人皆说我玩物丧志,败尽家产,以奢己好!
想不到,先生竟然懂我。”
“如若没有其他事,鄙人告辞。”
“不不,我却有事情麻烦您,又怕对您造成困扰。毕竟,您也是活动受限之人。”
“但说无妨。”齐多娣说道。
“那就喝上杯茶。慢慢聊。”
齐多娣疑惑,“您不是没有时间么?”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家琪先生拉着齐多娣坐下。
原来。
盐业公司在租界的生意这几天一直被刁难。
“不知道什么原因。几个襄理都被抓了进去。
之所以没有时间,还是因为我在想办法救他们,根本无法接受采访。”
“这样啊,是被哪个巡捕房抓了?”
简单问清楚了细节,齐多娣问道:“能打个电话么?”
家琪先生微微诧异,“随便。”
齐多娣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瞪眼龙的电话。
“邓警官,帮我个忙,救几个中国人。商人。”
“什么人?”
“应该是盐业公司的人,他们分别是——”
瞪眼龙听完,“我为什么帮你?”
“谢谢啊。你又为抗日付出了。”
“你他——”
齐多娣挂掉了电话,跟脸色有些怪异的家琪先生说道:“一个暴脾气的好人。”
对方尴尬又不失礼节的笑了笑。
很快,电话回了过来。
“那几个废物正在筹钱出来呢,看在我的面子,只要了一点。算是我给的。你——”
“非常感谢。”
齐多娣挂掉了电话,起身说道:“不能再打扰了。您的几位同僚很快就回来了。
上海是是非之地,租界也不安全,您还是尽快——”
他才想起,北平也已经沦陷。
家琪先生立马知道他的意思,两人脸上都是深深的悲戚。
栖凤居。
秀娥昨晚彻夜未归,今天一大早就去了总务科上班。
总务处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安排了四人填充了总务科。
秀娥是军统吃过见过的高级特工,拿捏四个毫无背景的会计,那是轻松得很。
略施小计,办公室氛围和谐又融洽。
而且不知道李东山他们哥俩怎么想的,招来的都是女的。
中午回去后,秀娥跟白冰母女吃完饭,等到了郑开奇。
见秀娥老往自己身边蹭,又几次给自己眼神,就知道军统那边肯定是有事。
“说吧。”
找了个机会,郑开奇问。
“雪农夸奖了我,准备给我请功。”秀娥说道:“说军统很难得有了再次有了科级干部。这是一大步的跨越,让我小心谨慎,然后准备再一次给我一个单独的小队,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