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高木总参哈哈大笑,“德川,这是我的客人,不是你的囚犯。劝你不要自找没趣。来人,架起来。”
“等等。”德川雄男喝道:“他已经受过刑,再来一次会死。在没有确切情报下,我建议,还是先问清楚再说。”
高木的声音越来越冷,“德川雄男,你最好摆明你的立场。”
德川雄男看向那背影,喝道:“喂,郑先生,你空口白牙诬陷一位帝国的特工,是不是不合适?来,说出你的理由。
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理由?”床上的男人笑了,“太君为什么不自己去找?或许在他家中,能发现什么不得了的证据?
我可是听人说,郑开奇可是会收藏战利品的。”
郑开奇脑子瞬间闪过南郊菜馆发生的事情,笑了,“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德川雄男问道:“是什么?”
男人不再说话。
高木总参看向左右,“去那个该死的餐馆。翻个底朝天,我需要看见某些东西。”
“嗨。”
就有军官领命离开,正好跟进来的浅川寿擦肩而过。
浅川寿看了眼被抓住的郑开奇,无奈道,“我是不是又要被禁闭了?”
高木对浅川寿还是有所期待的,喝道:“一点出息都没有,以后跟这些无聊的中国人远一点。”
浅川寿道:“嗨,嗨。”他看了眼郑开奇。
对方眼睛里没有惊慌,只是有些茫然。
他还是相信郑开奇的,在他眼里,浑身是毛病的郑开奇,不可能是地下党。
哪有地下党整天跟身边人骂骂咧咧的。
共产党那穷人的主张,根本不符合他铺张浪费的奢靡生活。
如果哪天说他是军统或者中统,他或许会怀疑怀疑。
地下党?算了吧。
他听说不少中共高层都是出身乡绅,大富大贵之家,还有不少原本封侯拜相的,结果都投入了共产党的怀抱。
他就很不解。
毕竟,国民政府才是国际公认的争权。共产党势力孱弱无比才是。
到底有何魅力呢?
浅川寿看了看现场,有两张椅子。
先把一个转到高木总参屁股底下,“总参,您坐,您坐。”
“跟这个中国人学的吧?”高木没好气指着郑开奇,还是一屁股坐下。
“等消息么,我是真心怕你累着。”
他又看向德川雄男:“德川君?”
德川雄男摇摇头,浅川寿就舔着脸坐下,翘起二郎腿,说道:“把郑桑先放了吧。来回半个小时,你们那样不累啊。”
高木总参摆摆手,士兵这才放开了郑开奇。
郑开奇看了眼回避众人的那个身影,自己到了墙角靠着。
他累了。
进入这间审讯室的瞬间,他就明白了一切。
眼神里满是悲切。
何苦呢?
很快,出去执行任务的军官已经回来。
“报告,在二楼的房间衣柜最下侧,发现了这个。”
靛蓝色布条被送到高木总参手里,很快,一柄寒光闪闪的佐官刀出现在众人面前。
“嗯?八嘎。”
高木怒喝。
众人都震惊,看向郑开奇。
日本人信奉武士道精神,军刀就是武士道的象征,就是荣耀。
上次一个军官的武士刀输给了郑开奇,沦为军部的笑话。死了也就死了。
眼下这柄军刀,代表着一个军官的消亡。
在非正面战场,日本的军官也有消亡。其中就有不少无头命案。
这柄军刀在郑开奇家里,意味着,他跟某个军官的失踪有关。
高木总参对郑开奇喝道:“这里哪里来的?别说你不知道。”
郑开奇满脸震惊和无奈,“我真不知道啊高木长官。冤枉,这是有人陷害我!我家里不会有这么丑的布条。”
高木冷笑,“哦?是么?怕是有特殊的纪念意义吧?”
高木看向德川雄男,“喂,你怎么看?”
德川雄男走了过去,“我能看看么?”
伸手接过,他看了眼,是一柄标准的制式少佐军刀。
保养的很好,看得住主人对它的喜爱。
但是这把刀,却是在郑开齐家里发现的。
他转过身,看向郑开奇,“嗯,你怎么说?”
“课长!”郑开奇满脸委屈,“这都是假的,前两天我家里装修啊。请了些工人来干活,把租界里的家具什么的搬来。
我又不管那些,肯定是那些人给我塞进去,准备诬陷我呢。
长官,您放了我,我去把那些工人都抓起来。”
德川不喜欢他这个回答,眉头微微皱起,继而说道:“既然现在有空,我也想问一下你,之前你的记录里,家里人似乎并不包括你的小姨。
怎么,突然多了些富家太太做派的小姨?”
郑开奇早就想好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