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了”
郑军张进的船队,其中的一艘水艍船上。
掉进一楼船舱的蔡三,耳中响起二楼传来的吼叫声,又忍不住的,暗骂一声吊毛了。
“先炸膛,再中弹”
“狗鞑子的船,也冲过来了,还要跳帮啊”
“真他妈的乱啊,倒霉到家了,这一次要死球了”
、、、
窝在地上的他,脑子发晕,眼冒金星,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中。
船舱炸膛,旁边还躺着好几个伤兵,好几个尸首,一抽一抽的。
二楼的桅杆,十几丈的巨木,中弹倒下来,整个船身的平衡和动力,肯定也够呛。
这时候,清狗的战船,再从侧面撞过来的话,那就是真正的完球了。
碰碰船,尤其是上游冲下游,
“咚咚咚”
“兄弟们”
“蔡将军有令”
“能动的,能爬的”
“能拿刀枪的,全部上二楼”
、、、
就在哨长蔡三,还处在懵逼的状态中,二楼又传来了战鼓声,还有传令兵,来回奔跑的嘶吼声。
这里面的蔡将军,并不是蔡三,他只是蔡将军的家丁之一,兼任火炮哨长。
蔡将军,叫蔡禄,是忠匡伯张进的右协主将,这艘水艍船,就是蔡将军的主力坐舰。
“草了,杀鞑子”
几个弹指时间过去,耳中听到蔡将军的名号,地板上的蔡三,终于清醒过来了。
浑身一个激灵,一个鲤鱼打挺,四肢着地,猛的从船舱弹跳起来。
随手捡了一个破手盾,拎着自己的大砍刀,怒吼一声杀鞑子,发力冲向楼梯,二楼甲板。
伤亡了五六人,这时候的蔡将军,身边仅仅二十多人,更需要他的保护啊。
“吼吼”
“兄弟们”
“准备国姓瓶”
“弓弩手,长枪手,鸟铳手,都准备好咯”
“吼吼吼”
“狗鞑子,鞑子撞船了,兄弟们,扶好啊”
、、、
就在这时,正在冲刺上二楼的蔡三,耳朵竖的老高,已经听到了蔡禄的嘶吼声。
很明显,清狗子的战船,就在不远处,马上就要撞上来了。
老辣的蔡将军,这时候,肯定要让大家准备燃烧瓶,还要抓紧扶好,别掉海里了。
“轰隆、嘭”
果不其然,刚刚冲上二楼甲板的蔡三,还没有站稳脚跟,更没有看清情况。
脑海巨震,竖起的猪耳朵,又再一次的,听到了一声巨响。
船体撕裂,船体巨震,感觉整艘水艍船,都被撞飞了好几丈,来了一个水上漂。
“操草了
“该死的清狗子”
“杀清妖,杀清狗,杀鞑子、、”
千钧一发之际,早有防备的蔡三,这一次没有再摔倒了,随手抓稳了围栏扶手,狂吼怒骂。
二话不说,捡起自己的小圆盾和钢刀,高呼杀鞑子,准备迎接跳帮登船的清狗子。
他是蔡禄的亲兵出身,也是忠匡伯张进的旧部,出身大江南,也是鲁王殿下的旧部。
既然是江南人,抗清杀鞑子,那都是本分,家常便饭,早就习惯了。
“吼吼吼”
“兄弟们,抛油瓶”
“咻咻咻,砰砰砰”
不待场面彻底稳定了,郑清双方的战船上,都发出了冲天的嘶吼声。
紧接着,嗖嗖嗖的,砰砰砰,乱七八糟的国姓瓶,燃烧瓶,冲天而起,丢向对面的战船。
一时间,整艘水艍船的中段部分,浓烟滚滚,火苗直蹿,视线严重受阻。
当然了,对面冲撞上面的福建艇船,船头也烂了,浓烟火苗直冒,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错的,大家都是海盗出身的军阀军头,国姓瓶,燃烧弹,那都是近战常规武器。
海上跳帮夺船,近战厮杀之前,先抛一轮燃烧瓶,点燃对方的战船。
至于,能不能烧了对面的战船,那都是其次,先制造更多的烟雾混乱,以便更好的厮杀。
“哈哈哈”
烟雾缭绕,浓烟滚滚。
清军的主将,施琅的游击将军陈埙,头戴白色头盔,站在破烂的船首上,发出哈哈狂笑狞笑。
这个老海盗,手握长柄大砍刀,寒光闪闪,犹如天神下凡,遥指蔡禄的残破水艍船,怒声嘶吼:
“儿郎们,杀郑狗,杀”
“杀郑狗,杀海狗子,鸡犬不留”
“杀郑狗,报国恩,给施将军报仇雪耻”
“哈哈哈,杀,杀郑狗、杀啊、”
、、、
海上交战,跳帮夺船,纵横四海,那是施琅将军的看家本领,都是海盗出身嘛。
陈埙也是一样,跟了施琅十几二十年,早就是老海盗了。
整片鳄鱼屿海域,都陷入了一片浓烟火海,双方的主力战舰,彻底杀疯了。
这时候,没的说了,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