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的阻碍,那股纯阳之力,浩瀚如海,让他心惊。但他不信,一个边陲之地的野修,能抵挡得住项家传承万年的底蕴。
他加大了法力。
“……以我之血,咒你神魂……”
就在这时,他浑身一僵。
他感觉到,有一道“视线”,顺着他放出的咒术丝线,反向锁定了自己。
那是什么?
不是任何功法,不是任何神通。
那是一道意志。
一道冰冷、暴虐、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碾为齑粉的……意志。
老者的魂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然后狠狠一捏!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响彻禁地。
老者七窍喷血,整个人如遭雷击,向后倒飞出去。他面前的祭坛寸寸皲裂,那用上古凶兽头骨制成的法杖,瞬间化为粉末。
草人,“噗”的一声,自燃成灰。
“不……可能……”
他颤抖着吐出几个字,道基之上,裂开了蛛网般的缝隙。仅仅是一次对视,他这位项家的太上长老,便被废了半身修为,神魂更是遭受了永不可逆的重创。
……
云梦泽,阴云顷刻间消散。
阴风平息,无影无踪。
阳光重新洒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山庄内的弟子们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洛冰璃撤去阵法,身体晃了晃,她强撑着没有倒下。她望向主峰的方向,心中翻江倒海。
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
那股让她感到绝望的恐怖咒力,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院落里。
项川站起身,他手中捏着一张由神念残余汇成的金箔信笺。那是对方咒杀不成,留下的最后一道讯息。
招揽,威胁,施舍。
他手指微微用力,金箔化作最细微的粉末,从他指间滑落。
他笑了。
那是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温度的笑。
麻烦。
他最讨厌的东西,如今却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群一群地涌了过来。
躲是躲不掉了。
他想清静,但这些人,却偏偏要来敲他的门,掀他的屋顶,甚至想在他的院子里放火。
当他想置身事外时,他可以是天下最漠然的看客。
可当麻烦主动找上他,并且威胁到他那仅有的一点“清静”时,他解决麻烦的方式,向来只有一个。
——把制造麻烦的源头,彻底抹去。
屋子里的呻吟声,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痛苦。唐雪已经急得快要疯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洛冰璃看着项川,她看不透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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