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份积淀在骨子里的威仪,却未曾因百年的沉睡而消减分毫。她不是唐玉音那种未经打磨的锋利,而是一柄藏于华美刀鞘中的国之利刃,沉重,且危险。
“你救了我。”唐雪陈述着事实。
“是的。”项川回答。
“你要什么?”她问得直接。
“我要你们的效忠。”项川同样直接。
唐雪没有立刻回应。她再次打量着项川,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气息平常,没有任何强者的压迫感。但他能拿出救活自己的丹药,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大楚呢?”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国都还在吗?我沉睡之后,发生了什么?”
唐玉t音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不敢开口。
项川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大楚,亡了。”
轰!
这两个字,比任何雷霆都来得猛烈。
唐雪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她扶着冰棺的手,五指猛然收紧,坚硬的玄冰被她捏出了几道裂痕。
但她的脸上,没有崩溃,没有失态。
只有一种冰川崩塌般的死寂。
“亡了……”她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谁干的?”
“圣堂,以及大楚内部的叛乱。”项川言简意赅。
“我皇室的血脉呢?”
“只剩下她。”项川偏头示意了一下唐玉音。
唐雪闭上了眼睛。
良久,她才重新睁开,那里面最后一点属于个人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属于一个女皇的绝对理智。
“原来如此。”她松开手,站直了身体,“亡国之人,残存血脉。这样的效忠,对你又有什么价值?”
“价值由我来判断。”项川平静地回应,“我救了你们,并能为你们提供庇护。没有我,你们走不出这座城。”
这既是事实,也是威胁。
唐雪当然清楚。她此刻虚弱无比,女儿虽有修为,却也绝非圣堂的对手。更何况,她们现在是丧家之犬,天下之大,已无容身之处。
眼前这个男人,是唯一的选择。
也是最危险的选择。
“我凭什么信你?”唐雪问。
项川笑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有的选吗?”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唐玉音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又看看项川,手心全是冷汗。她害怕,害怕母亲会拒绝。
终于,唐雪开口了。
“你救了音儿,也救了我。这份恩情,我唐雪记下。”她的语气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审问,而是在表明一种立场,“但效忠,不是一句话的事。”
“我需要看到你的诚意,以及你的实力。”
“你会看到的。”项川的回答依旧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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