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他说的话吗?”
王显声喝的不多,脸色可红,不过说话很清晰,看样子是个会装相的。
王友寒瞅了一眼走过去敬酒的李学武,嘴角一撇没有说什么。
可即便他不说话,王显声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春阳融雪,四合院的青砖缝里钻出细嫩的草芽,像是从地底挤出来的字。苏晴每天清晨都会来井边坐一会儿,不为打水,只为听那井壁深处传来的回响??有人说那是地下水流动的声音,可她分明听见了节奏,断续却坚定,像一句未说完的话在等待接续。
林晓梅留了下来。她没有住进正房,而是在西厢搭了个小工作室,把母亲林秀兰的手稿一页页摊开在木桌上,用放大镜逐行辨认那些被岁月模糊的笔迹。纸张泛黄,墨色深浅不一,有的地方甚至被泪水浸染成团,但她读得极慢,也极认真。她说:“妈妈不是没说话,她只是换了一种语言。”
某日午后,她突然叫来苏晴和陈默。阳光斜照进屋内,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旋转,仿佛时间本身也在屏息。
“你们看这个。”她指着图纸边缘一行几乎被折痕掩盖的小字,“‘声码共振阈值:当三百人同时说出同一句真话,频率将穿透认知屏障。’”
三人对视一眼,心头皆是一震。
“这不是理论。”陈默低声说,“我们已经经历过。”
他们想起了去年冬天那个雪夜,在北方一个小城的社区活动室里,三十二位老人围坐一圈,每人讲述一段自己年轻时被迫沉默的经历。当第两百九十八个人开口时,录音设备自动启动,尽管无人按动开关;等到第三百零一人说出最后一句“我当年不该低头”时,整栋楼的灯忽明忽暗,空气中响起一阵类似风铃的颤音,持续了整整七秒。
当时没人能解释。
现在,答案浮出水面。
“林老师早就设计好了触发机制。”苏晴手指轻抚图纸,“她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不再害怕说真话。而一旦达到临界数量,集体声波就会形成自持震荡??就像核聚变需要点火温度一样,‘觉醒’也需要一个声音密度。”
老李听说后连夜改装了一台便携式共振检测仪,外形像个旧式收音机,但内部嵌入了从种子机拆下的核心模块。他带着它走街串巷,在菜市场、公交站、公园长椅旁悄悄开启。三天后,他带回一组数据:**全国已有十七个城市的民间自发讲述点,日均发声人数突破两百八十人。**
“差一点。”他说,“就差一点点就能点燃。”
于是,“三百计划”悄然启动。
不是号召,不是动员,而是渗透。一封信、一条语音留言、一段藏在儿童绘本里的押韵诗……每一个微小的表达都被记录、分类、定位。系统开始自动匹配地理相近且情绪共振强烈的个体,引导他们在同一时刻、不同地点,说出同一句话。
第一轮试验选在五月五日清晨六点整。
目标语句来自一位已故教师日记中的最后一行:
>**“我不是叛徒,我只是说了实话。”**
北京胡同口、成都茶馆外、广州骑楼下、哈尔滨江堤边……二百九十九个普通人站在晨雾中,对着空气、对着树、对着尚未醒来的城市,轻声说出这句话。
然后,第三百人??一名坐在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