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骇然与狂喜——
若能借此洞悉国师手段，甚至掌控其一二把柄，将来何愁不能将其化为己用？
袖中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谢陛下信任！臣必竭尽驽钝，查明根源，以报天恩！”
萧烬羽郑重长揖，掩去眼底的冷然和后背渗出的微湿。
计划成功了。
但是在更苛刻、更危险的条件下。
……
走出大殿，萧烬羽感受到的并非轻松，而是如芒在背的紧迫感。
三日期限。
双重监视。
如履薄冰。
「书瑶，状态如何？我们只有三天。」
「明白。灵蕴渐复，术法已备。」
「然地下幽邃，恐心神耗损极巨，效果难料。」
「烬羽，骊山的碎片……我深感不安。」
「我也有同感——非当世所有？」
「是比秦更早的上古，还是……另有隐情？」
「先赢下眼前这一局。不管地下有什么，我们的目标不变：制造混乱，获取信任。」
「一切小心。我一直在。」
短暂的交流后，萧烬羽感受到意识海中传来一丝温暖而坚定的支持。
他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万千波澜。
眼神在疲惫中重新凝聚起冷澈的锐光。
他抬头，望向咸阳宫巍峨的宫阙。
夕阳余晖为其镀上一层血色，壮丽而压抑。
仿佛一头匍匐于地、遍身铭刻着律法与功过、在夕阳下显得既辉煌又斑驳、随时欲择人而噬的玄鸟巨兽。
“赵高，你以为是你监视我深入虎穴？”
“却不知，猎人与猎物的角色，从来都不是固定的。”
“陛下，你求的是江山永固，万年吉地。”
“我却要让你知道，你脚下踩着的，或许是连你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渊。”
“而骊山……那究竟是谁布下的棋子？”
“是老方士残卷里没记载的上古遗存，还是另一股势力布下的局？”
他的步伐沉稳，走向那被精心设计的“禁区”。
棋局已布。
但落子者，似乎不止一方。
真正的考验与反转，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