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的保证,能让士兵在遇到有受伤风险的场合,也会敢于去和对方拼杀。
甚至,在面对那些缺医少药的敌人的时候,会产生心态上的优势,而这,对于提高军队的战斗意愿和作战时的主动性,都是有巨大帮助的。
另一方面,受伤又恢复的士兵,本身也是巨大的财富。
这种经历过战争,还能恢复过来的人,在任何军队里,都能作为骨干了。
这样的人肯定是越多越好的。
按理说,这种思路不难想到。
郭康就告诉朱文奎,说早在汉朝的时候,就有比较完善的制度了。
上级会安排医官进行巡诊,而药物的下和储存,会细致到每个伍,还会有人定期来检查医药是否齐备。
按理说,这么多年下来,大家早该有所意识了。
不过很可惜,目前看来,历史上很多事情,都不是越往后越完善的;而“正常”
的军队,在哪个时代恐怕都是极少数。
不过,由于郭康很早就开始备战瘟疫,因此,对于卫生和医疗方面,十分上心。
他一直在研究,如何基于现在的条件,尽可能提高效率。
哪怕在黑死病期间,也每天坚持去进行考察,亲自观察实际效果,做出评估和调整。
他的不少经验,都写在书信中,后来辗转传了出来。
而这些成果,很多都被朱文奎他们采用了过来。
这些经验,都是经过了黑死病的考验,确实可以说很靠谱了。
因此,不管是民间还是军队中,都有很好的效果。
虽然执行的时间不长,但郭康的经验里,本来就有很多如何快组织医疗力量、如何培训基础知识的内容。
他们这边的主要问题,是这边的医疗水平,甚至不如马穆鲁克治下,饱经内乱的埃及。
当地的老西医,往往缺乏基本知识,虽然一些人也参加过系统学习,接受过专业培训,但他们培训的很多内容直接就是错的,还不如不学呢……
不过郭康也表示,他们的主要任务,终归还是要构建新的医疗体系,原来的这些医生,能帮上忙更好,帮不上也不用太在意——说实话,有时候也不好讲他们的正面效果和负面作用哪个大。
至于那些缺额,也不是没有办法。
之前,郭康试图推广他编纂的那套照顾产妇的流程。
他当时在几个地区进行的试点,都比较成功。
不过后来,在他试图向全国普及的时候,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在紫帐汗国新控制的一些地区,大家反而乐意接受,觉得这是好事;但是,在希腊地区腹地,反而受到了很多抵制。
甚至,越是医学传统浓厚、医生的专业性和社会地位更高的地方,推广的阻力就越大——比如,山区的希腊人就很容易接受他们,而平原地区,尤其是文化达的地方,就恰好相反。
不仅如此,乔安娜一度试图把这个体系带回意大利,希望能在靠开医院赚取利润的同时,通过促进人口增长,在城邦中获得威望。
然而,在文化比较繁荣的城区,她同样遭到了明里暗里的抵制。
郭康一度非常疑惑,专门委托乔安娜进行调查。
走访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现,之前试点的几个地方,从克里米亚到喀尔巴阡山山麓,不少医生和药剂师都很乐意加入进来,帮助他们进行推广。
但在希腊这边,当地的医生和医学学生们,很多都拒绝加入这些计划。
工作人员采访了几家医学学校的主办者和教授们。
他们表示,自己不差钱,也有体面的工作,因此没有动力去参与这个项目,而且基于最基本的价值判断,也不会建议自己的学生和同事去参加。
他们解释说,医学的定位是很明确的。
古罗马医学真正形成体系,是通过塞尔苏斯的工作:他把希腊医学的成果加以整理和翻译,形成了一部叫做《论医学》的着作。
这本书一直用到如今,始终是医学的主要教材之一。
塞尔苏斯也因此被称为“罗马的希波克拉底”
。
他提出的医学原则、器械使用规范,以及确定的术语,也一直沿用下来——而且到后世也不会改变。
而《论医学》的开头,就特意强调:医学是哲学的一种。
之后的学者们,也大多都是这个想法。
哪怕到了十字教的时代,也没有多大变化。
六世纪的西班牙主教伊西多,被称为“最后一位古代学者”
。
罗马瓦解之后,所谓“中世纪”
时代的学术体系,很多都是他制定下来的。
比如他界定了“七艺”
的分类,次提出了“自然法”
、“万民法”
、“市民法”
的概念,同时还广泛搜罗保存了古典时代和早期基督教的思想。
他的着作,一直都是欧洲基督教世界最具权威性,内容最丰富的教科书之一,可以说是中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