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如何对待疯狂,又如何区别于复仇。”
审判持续七日,成为全欧瞩目的事件。七名主犯被判终身监禁于博斯普鲁斯海峡外的孤岛监狱,其余从犯视情节轻重予以劳役或教育改造。最关键的是,法庭首次引用《新罗马宪章》第十四条:“思想无罪,行为有责。”明确区分信仰自由与暴力犯罪。
判决宣布当日,佛罗伦萨《晨报》刊发社论:“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一个政权以理性而非火刑柱回应恐惧。”
然而,风暴并未平息。
半个月后,一艘挂着奥斯曼残旗的小船悄然靠岸。船上无人生还,唯有一封密封信函直呈朱和塾。信出自穆斯塔法之手:
>“吾兄,你夺我江山,毁我祖庙,然我不恨。因你所行之事,实为苏莱曼晚年所不能为。然帝国尚有忠臣义士,岂容外夷久踞圣都?今我集结安纳托利亚二十万大军,屯兵布尔萨,只待春风解冻,便渡海而来。若你愿退守巴尔干,交还君士坦丁堡,我许你为藩王,共治小亚细亚。若执迷不悟,则血洗金角湾,非虚言也。”
朱和塾读毕,将信投入炉中。
他召来安东尼奥、赵元昊、李昭与伊琳娜,于地下作战室召开紧急会议。
“他不是虚张声势。”安东尼奥分析,“穆斯塔法确有二十万兵力,且多为老兵。若正面迎击,即便取胜,也将元气大伤。”
赵元昊指着地图:“但我们有三大优势:第一,海军完全控制海峡;第二,城防已装设三十门‘震天雷’发射架与十台蒸汽炮;第三,我已完成‘火网系统’布设??一旦敌军登陆,沿岸电网将自动引爆预埋地雷。”
李昭补充:“更重要的是民心。今日我去市场走访,百姓皆言‘宁随朱汗死,不归旧苏丹活’。奥斯曼统治百年,苛税暴政早已失尽人心。”
伊琳娜则提醒:“但穆斯塔法打着‘恢复正统’旗号,仍能吸引部分保守贵族与宗教领袖。我们需一场心理战。”
朱和塾沉吟良久,忽然问道:“当年成吉思汗西征,如何降服花剌子模百万大军?”
众人一怔。
他自答:“非靠屠城,而是一路发布《安民诏》,赦免投降者,重用归顺官吏,甚至保护敌国学者。他说:‘我要征服的不是土地,是秩序。’”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挂起一幅巨幅画像??那是根据古籍复原的罗马帝国全盛时期地图,东至幼发拉底,西抵不列颠,南北跨非洲与欧洲。
“我们也要发一道诏书。”朱和塾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写下标题:
**《告天下书:致所有被压迫者》**
>“昔者,强权以刀立约,以血定法。今吾立国,不以族分人,不以信仰判善恶。凡愿共建秩序者,皆为同胞;凡愿共享知识者,皆有席位。
>君士坦丁堡不属于某一王朝,而属于所有曾在此仰望星空的人。
>若穆斯塔法欲战,我必应之。但我更愿他明白:时代已变。
>铁骑终将锈蚀,唯有制度长存。
>来吧,不是作为敌人,而是作为未来的同路人。”
诏书抄录百份,由信鸽、电报与快马同步传往四方。更有说书人将其编为评话,在市井街头吟唱;印刷坊制成木版画,孩童争相收藏。
一个月后,春风拂过海峡。
穆斯塔法大军果然南下,但在恰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