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城下。”
帐内一片死寂。李昭垂目不语,弗朗西斯与罗贝托则隐含笑意。卡洛脸色数变,最终深吸一口气,躬身道:“我会如实转达。”
“去吧。”朱和塾挥手,“三日后,我会派使者随你回航,携带我们的第一批贸易清单??盐、铁、马匹,以及……五百名战俘的赎金名单。”
卡洛一怔:“战俘?”
“波兰骑士三百二十一人,均已登记造册。”朱和塾淡然道,“他们活着,是资源;死了,是负担。不如让他们家人花钱赎回去,既显仁义,又得实利。这叫‘战争经济学’。”
卡洛离去后,罗贝托忍不住大笑:“殿下竟做起赎金生意来了!这招妙极!既羞辱敌国,又充实国库,还让敌人不得不承认我们的俘虏权!”
“不仅如此。”李昭沉声道,“此举等于宣告:我们不仅有实力击败敌人,还有能力制定战后规则。”
朱和塾点头:“下一步,是整合内部。战俘中,有三百余名日耳曼与斯拉夫士兵,不愿归乡,愿留军中。我要亲自见他们。”
当日下午,朱和塾在演武场设坛,召见这批降卒。他们衣衫褴褛,神情忐忑,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朱和塾命人送上热汤与干粮,待他们饮毕,方才开口。
“你们曾为敌国而战,如今却愿留下。”他用拉丁语缓缓说道,“我不问你们为何背叛旧主,只问一句:若给你们一个家,你们可愿守护?”
一名年长的日耳曼老兵出列,单膝跪地:“我家在波美拉尼亚,已被条顿骑士团焚毁。父母死于瘟疫,妻儿不知所踪。我早已无家可归。”
“那你为何而战?”朱和塾问。
“为活命。”老兵抬头,“也为尊严。在你们军中,我见到了不同肤色的人同灶吃饭,同阵杀敌。这不是军队,是……共同体。”
朱和塾动容,亲自扶起他:“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军百夫长。你的部下,由你自行挑选。”
消息传开,营地沸腾。不仅是降卒,连许多原本心存疑虑的本地居民也开始议论纷纷。第三日清晨,竟有数十名山民携粮前来投军,自称“不愿再做流民,愿为新国筑基”。
与此同时,弗朗西斯带来急报:北方边境发现神圣罗马帝国斥候踪迹,人数不多,但装备精良,疑似侦查地形与兵力部署。
“他们在试探。”李昭分析道,“波兰败退,帝国必不甘心。若我们在此扎根,等于在其腹地插入一把刀。”
“那就让他们看个清楚。”朱和塾下令,“即日起,全军移营至塔博尔主峰南麓,构筑永久性堡垒。征召民夫,修筑道路,设立集市。我要让整片山区都知道??这里不再是战场,而是首都。”
命令下达,全军动员。意大利工匠负责设计城墙与箭楼,日耳曼人开山凿石,斯拉夫人伐木运梁,明军则统筹调度,绘制图纸。一座新城,在战火废墟之上拔地而起。
第七日,朱和塾亲自主持奠基仪式。他将一块刻有四语铭文的基石埋入土中:
**“汉历四百七十二年,罗马汗国元年,
此地始立都城,名曰‘昭武’。
凡居此者,不分族裔,共享权利,共担义务。
此誓,天地共鉴。”**
仪式完毕,天空忽降细雨。雨水冲刷着石碑,也洗净了昨日的血痕。士兵们并未散去,反而齐声高呼:“昭武!昭武!昭武!”声音响彻山谷,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