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奎等人,对于唐赛儿拉来的这些人,其实不是很放心,因为来的有点快过头了。不过唐赛儿却说,这其实是很正常的速度。如果这边交通和通信更好一些,或许还能更快呢。
她解释说,像吴王府之前做的那样,构筑...
晨雾渐散,塔博尔山下的营地已从战后的沉寂中苏醒。炊烟袅袅升起,铁匠铺的锤声此起彼伏,伤兵在帐篷间缓慢行走,而健壮者则列队操练,刀枪齐鸣,马蹄踏地如雷。这片曾被血浸透的土地,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生机。朱和塾立于石碑之下,仰望着那行亲手镌刻的文字,指尖轻轻抚过“兄弟”二字,仿佛触到了某种无形却厚重的承诺。
“殿下。”李昭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凝重,“威尼斯特使已在营外等候多时,随行还有一支商队,携带丝绸、香料与金币,说是‘诚意之礼’。”
朱和塾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收回手:“他们送礼,不是为了和平,而是为了探路。看看我们是墙头草,还是真能扎根于此的树。”
“那该如何应对?”李昭低声道,“若拒之门外,恐失先机;若全然接纳,又怕落入圈套。”
“不拒,也不全收。”朱和塾转身,目光如刃,“请他入营,但只准带十人。其余人马留在边界,由我军监管。礼物可收一半,另一半,原封退回。”
李昭微怔:“这是……示威?”
“是规矩。”朱和塾语气平静,“他们想用金钱买通我们,就像买通那些听命于教廷的小诸侯。但我们不是佣兵,不是附庸。既然要谈,就得按我们的规则来。”
半个时辰后,威尼斯特使卡洛?德?莫罗踏入营地。他身着紫红长袍,金线绣边,腰佩短剑,面容削瘦却眼神锐利,举手投足皆透着贵族式的傲慢。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操练中的多族士兵,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贵军之军容,确非寻常。”他用拉丁语开口,语调优雅却不乏试探,“但如此混杂之兵,真能同心协力?”
朱和塾端坐主帐之上,银鳞铠未卸,腰间佩剑横放膝前,淡淡道:“你看到的是混杂,我看到的是融合。波兰人以为信仰能凝聚万人,我们则用共同的家园做到这一点。”
卡洛轻笑:“家园?此地本属神圣罗马帝国管辖,贵军占据此地,名不正言不顺。”
“名分从来不是别人赐予的。”朱和塾站起身,缓步走下高台,“是刀剑劈出来的,是鲜血浇灌出来的。昨夜战死的二十七名阿尔卑斯战士,四十名明军将士,还有那些自愿加入的日耳曼农夫、斯拉夫猎户??他们的血,比你们的文书更有资格定义‘归属’。”
卡洛脸色微变,沉默片刻,终是低头:“总督大人愿与殿下建立贸易同盟,开放亚得里亚海港口,允许贵军商船通行,并提供军械补给。”
“条件呢?”朱和塾冷笑,“让我称臣?纳贡?还是将塔博尔山划为威尼斯飞地?”
“自然不会如此。”卡洛忙道,“只需贵军承诺,在未来冲突中保持中立,尤其不得介入威尼斯与热那亚之争。”
朱和塾踱至帐口,望向远处山峦:“你们争的是海权,我们守的是陆土。本无冲突。但我不能答应‘中立’??因为一旦我立国,便不能再做他人的棋子。”
他转身,直视卡洛:“我可以与威尼斯通商,互市互利。我可以购买你们的火炮、船只、硝石。但我不会签署任何束缚我行动自由的条约。若你们愿平等相待,我亦以礼相报;若你们视我为附庸,那下次谈判的地点,或许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