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牛了,棠棠可是奉旨杀人了。
】
【不过这看起来,狗皇帝对婉棠当真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
【是吗?我看到的,为什么是狗皇帝对玷污白月光的愤怒,和对萧家威胁到他权益的阴狠呢?】
【一个男人爱你,会将你当成手中的一把刀吗?】
【不过都无所谓为了,反正原着里面,晏王迟早是要谋反的。
可惜最后晏王最后也没能坐上皇位,相反,坐上皇位的人,是三皇子。
】
婉棠静静听着,弹幕里面不止一次提起三皇子。
只是关于晏王谋反,倒是一次听。
晏王会谋反吗?
次日,长乐宫。
小顺子低着头,引着两个身形瘦削、穿着不合身太监服的人走了进来。
那两人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面容,行动间却透着压抑的激动。
见到端坐于上的婉棠,两人齐齐躬身。
声音带着刻意的低沉:“给德妃娘娘请安。”
婉棠微微颔,目光掠过他们。
小顺子恭敬地将一摞账册呈上:“娘娘,这是您要的……”
婉棠却摆了摆手,语气平淡:“今日先不看这些。”
她的视线重新落在那两人身上,“本宫答应你们的事,今日便兑现。”
那两人身躯猛地一颤,虽看不清面容,但那骤然紧绷的肩膀和微微抖的手,泄露了他们内心的激动与不敢置信。
冷宫,一处荒废已久的偏殿。
殿门被“吱呀”
一声推开。
萧明姝穿着一身半旧的宫装,髻微乱,脸上带着被困的烦躁与戾气。
她一见逆光站在门口的婉棠,厉声喝道:“果然是你这个贱人!”
“你凭什么把本宫关在这种地方?!”
婉棠缓步走入,裙裾拂过满是灰尘的地面。
声音平静无波:“不过是替你选个清净地方,做个了结。”
“了结?你敢!”
萧明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讥讽,“本宫就算不是皇后,也还是静妃。”
“是上了玉牒的正经主子。”
“你以为你暂时掌管凤印,就能为所欲为吗?”
“到了妃位,若无确凿大罪,即便是皇后、是太后,也不敢轻易动我。”
“更遑论你,区区一个德妃!”
婉棠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这破败的殿宇。
才淡淡道:“这后院里,有口枯井,还算干净。”
“你是想选个体面些的,悬梁自尽?”
“还是让我帮你制造一个失足落水的假象,留个全尸?”
见她如此轻描淡写地谈论自己的生死,萧明姝先是不可置信。
随即怒火更炽:“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你以为本宫会怕你?”
婉棠轻轻摇头,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怜悯:“萧明姝,我执掌凤印并非一日,可独独今日,是为杀你而来。”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萧明姝的咆哮戛然而止。
都是在这吃人后宫里挣扎求生的人精,有些话,无需挑明。
萧明姝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狂怒的眼神逐渐被一种冰冷的恐惧取代。
她声音颤,带着最后一丝侥幸:“昨夜,皇上是在你那里歇的?”
婉棠静静地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一瞬间,萧明姝眼中最后的光彩熄灭了。
婉棠的话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响在她耳边:
“看来,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都觉得你十分碍眼了。”
萧明姝踉跄一步,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再也支撑不住,“咚”
地一声瘫软在地。
华丽的宫装铺散在肮脏的地面上,如同她骤然凋零的命运。
她张了张嘴,却再也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绝望的泪水无声滑落。
萧明姝瘫坐在地上,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泪水汹涌而出,冲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
她不再咆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陷入回忆的、带着哭腔的喃喃自语。
“十三岁……我十三岁那年,第一次在御花园看见他。”
“他穿着杏黄色的袍子,站在梨花树下,就那么回头看了我一眼……”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场景,“就那一眼,我就知道,我萧明姝这辈子,就是他了……”
她猛地抓住自己的衣襟,声音凄厉起来:“为了他,我学着打理六宫,学着应付那些讨厌的妃嫔,学着揣摩他的心思。”
“他喜欢白梨那样清冷的,我就收敛性子,学着穿素衣。”
“他喜欢才情,我就没日没夜地练字画画。”
“我为了他,付出了十几年!
十几年啊!”
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向虚空,仿佛太后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