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转手就送到了景仁宫,此刻却被惠贵妃像丢石子般扔给了明辉。
一旁的宁答应看得心惊胆战,小声提醒:“小祖宗,你小心着玩,这可是姐姐的心头好,可别磕碎了……”
惠贵妃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宁答应立刻噤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
“听说你差点被人毒死?”
惠贵妃收剑入鞘,语气讥讽,“玩宫斗的本事还是不行。”
婉棠苦笑着摇头:“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着皇上的面下毒,都能全身而退,”
惠贵妃嗤笑,“你果然是个不适合宫斗的废物。”
婉棠神色一肃,正色道:“这深宫里,哪儿有什么真正的宫斗?”
“皇上出手,他要让谁赢,谁就能赢。”
惠贵妃闻言沉默下来,方才的锐气渐渐消散,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黯然。
她指尖轻轻抚过剑鞘上繁复的纹路,声音低了下去:“为何只有男儿,才能不被困在这牢笼之中……”
殿内一时寂静,只余明辉摆弄玉马出的细微声响。
两个相对无言的女子,心中都涌起难以言说的怅惘。
秋风萧瑟。
婉棠正说着话,忽觉喉间一阵痒,忍不住掩唇剧烈咳嗽起来。
单薄的身子随着咳嗽声轻轻颤抖,连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小禄子连忙递上温茶,满脸忧色:“娘娘,定是先前在冷宫受了寒,落下病根了。”
“这天气一转凉,您就……”
“啧。”
不等他说完,惠贵妃便不耐烦地打断,她嫌弃地上下打量着婉棠。
“风吹就倒,雨打就散,你这身子骨,怕是连我景仁宫门口的石狮子都不如!”
“真是白长了这副精明相。”
话音未落,她已利落地挽起袖子,一把抓住婉棠纤细的手腕。
不由分说地将人往庭院中央拖,“从今天起,每日过来练半个时辰基本功!”
“惠姐姐!
这……这成何体统……”
婉棠惊呼,试图挣扎,可那点力气在习武出身的惠贵妃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闭嘴!
体统能当饭吃,还是能保命?”
惠贵妃冷嗤,随手折了根坚韧的树枝塞进她手里,“握紧了!
下盘不稳,心思再深也是白搭!”
她说着,剑鞘“啪”
地一声不轻不重地敲在婉棠膝弯,逼得她屈膝下沉。
“双腿分开,与肩同宽!
沉肩,坠肘!
气沉丹田!
你是没吃饭吗?”
惠贵妃的呵斥声在空旷的庭院里格外清晰,“就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下次都不用人家下毒,一场风寒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真是废物!”
“废物”
二字像根针,狠狠扎进婉棠心里。
她原本还想求饶的话瞬间堵在喉咙口,咬紧下唇,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陡然凝聚起一丝不服输的锐光。
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鬓,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腰背处传来阵阵酸麻。
“这就受不了了?”
惠贵妃抱臂而立,语带嘲讽,“看来德妃娘娘也就只会耍弄些心眼,真到了要凭力气本事的时候,就成了软脚虾。”
婉棠猛地抬起头,汗水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痛,她却倔强地瞪大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谁……谁说我不行!”
她深吸一口气,凭借一股不愿被看扁的意念,硬生生地将不断下沉的身体又挺直了几分。
颤抖的双腿努力站稳,指节因用力握着树枝而泛白。
秋风掠过,带来刺骨的凉意,却吹不散她心头被激起的火焰。
惠贵妃看着她这副咬牙切齿硬撑的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动,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冷厉的模样。
剑鞘再次点在她微微弯曲的后腰:“腰挺直!
你这姿势,敌人还没到跟前,自己先摔了!”
不知练了多久。
婉棠只感到,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
拖着几乎散架的身子回到长乐宫,婉棠只觉得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
还未等她缓过一口气,御前的小太监便来传旨,皇上召她今夜侍寝。
踏入熟悉的寝殿,龙涎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楚云峥斜倚在榻上,见她进来,唇角牵起一丝笑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棠儿今日受惊了,”
他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朕已为你主持公道,今夜,便是给你的奖赏。”
婉棠垂眸,顺从地依偎在他胸前,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衣带。
肌肤相贴,她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以及那看似热情实则疏离的占有。
他覆身上来,动作并不粗暴,甚至称得上熟练地挑逗着她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