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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婉棠惊讶。
倒是没想到,晏王一口一句她像一个人。
感情不是喜欢,而是一个讨厌的人?
收敛好情绪,婉棠细细去想晏王说的话。
李萍儿端着黑漆药盘怯怯地挪进来,热气氤氲的药碗在她手中微微颤。
“主子,车辇都备好了……”
她声音越来越低,“只是奴婢想着,这般贸然前去,若是被有心人瞧见,还不知道怎么说。”
“慈宁宫的事情,人人都避之不及,这么上赶着去……”
婉棠正对镜簪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闻言动作微顿。
铜镜里映出李萍儿闪烁的眼神,和她自己骤然冷冽的眸光。
“萍儿今日倒比本宫还想得周全。”
婉棠声音轻柔如羽,指尖却突然攥紧梳篦,“连晏王离宫的时辰都打听得这般清楚?”
梳齿“咔”
地折断一根,李萍儿吓得药盘哐当作响。
她慌忙跪地:“奴婢……奴婢只是听扫洒太监闲聊。”
“是么?”
婉棠缓缓转身。
她俯身拾起地上那片碎梳齿,冰凉的玉质贴住李萍儿的下颌:“那你说说,是哪个宫的太监,连亲王行程都了如指掌?”
李萍儿浑身剧颤,眼泪大颗砸在地砖上:“奴婢愚钝,不敢长舌了。”
“起来吧。”
婉棠忽然松开手,碎玉落进炭盆。
她看着腾起的青烟轻笑:“本宫就喜欢你这般谨慎的性子。”
指尖掠过李萍儿潮湿的衣襟,“去换身衣裳,随本宫去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