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怎么了?”
秋菊和李萍儿小跑过来,瞧着死去的团绒,吓得“啊”
了一声。
李萍儿反应最快,急忙将团绒从婉棠腿上拿下来。
端着那碗药,眼神沉得可怕。
缓缓转过头来,声音冰冷地问:“秋菊,这药一直都是你亲手熬的。”
“对,从太医院取药到熬药,一直都是奴婢……”
秋菊正说着,忽然反应过来,脸色一沉:“萍儿姐姐你什么意思?”
“你怀疑我?”
“这深宫之中,人心叵测,你让我如何能相信你?”
李萍儿眼神锐利,充满失望。
秋菊一眼一红,眼泪簌簌落下,满腹委屈地说:“奴婢对小主,绝无二心。”
婉棠让李萍儿关了门,声音低沉地说:“你们两个都是我身边的人,是信得过的。
不要互相怀疑。”
“外面的人,都有可能。”
婉棠透着窗户瞧着外面,管事姑姑商枝亲自打扫院落,小顺子正在厨房忙活。
这段时间,留下来的人,做的事情,婉棠都看在眼中。
倒是下人房里面传来一声哀嚎。
小顺子惨叫的声音如同杀猪一般,不过片刻,喜儿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满脸堆着笑,手中还抱着一大堆的东西。
喜儿这么开心,婉棠也开心。
这后宫中身份最尊贵的几个女人,都是连绵不绝的大山。
而婉棠这种没权没势的小贵人,仅仅只是一个铁镐。
想要挖掉这座山,无异痴人说梦。
可喜儿就不同了,喜儿的背后,可是皇后。
“到底是谁先害我们小主?”
秋菊脸上带着泪痕:“要不是团绒,小主怕已经没命了。”
“太恶毒了,竟然在药里面下毒。”
“小主,我们将药里面的残渣拿到皇上面前,告状去。”
秋菊擦干了眼泪,立刻说。
李萍儿翻了个白眼:“蠢货,皇上真惦记小主,怎么这么久了一次也没有来过。”
“恐怕根本就找不到皇上。”
婉棠的目光微微从李萍儿脸上掠过,自然是不能找皇上的。
不是因为他不在意,而是不适合。
如果皇上出面来查这件事情,查出真凶之后,又该如何?
北漠即将大战,没有兵马元帅带兵冲锋陷阵,难道要皇上御驾亲征吗?
后宫中的娘娘们,都清楚这个道理,谁会为了一个无依无靠的贵人,得罪许洛妍?
别说下毒的人没找到,就算是婉棠死了,也不过是不痛不痒小惩大戒。
唯一敢开口的人,只有皇后。
皇后母家,本就是三朝元老,姑姑又是皇帝生母太后。
皇后哥哥乃是户部尚书,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对北漠大战,同样重要。
【婉棠到底在想什么?仗着龙龙的宠爱,还这么畏畏尾?】
【凶手还需要猜吗?不是小桌子,还能是谁?】
【是小桌子也有怎么样?你们是不是忘了,许洛妍才是女主,有光环在,小桌子死也不会说出真凶。
】
婉棠脑子里像是有无数的蜜蜂在飞。
是啊!
女主就该有这些特权,即使自私狂妄,可所有人却还要围着她转才行。
她就可以什么都不做,仅凭这个光环就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吗?
婉棠心底冷。
不管怎样,她都要争,毕竟命是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中的。
“小主,奴才知道药苦,特地给您带来了蜜饯。”
喜儿在门口陪着笑,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
始终是私吞了那么多的东西,还是要拿点甜头给喜儿尝尝。
谁想一进来,便瞧见这神色凝重的一幕。
李萍儿和秋菊看着团绒,面白如纸。
婉棠坐在椅子上,神色凄凉。
“哎呀,团绒怎么了?”
喜儿吓得不轻,慌忙跑来,脸上又惊又气:“这可是皇上养在这儿的宠物啊,死在这儿,可不要了奴才们的命吗?”
“小贱蹄子,让你好生伺候着,你怎么害死了团绒?”
喜儿气急败坏,抬手一巴掌落在了秋菊的脸上。
秋菊半边脸还有一个五指清晰的巴掌印,脸蛋高肿,却紧咬着牙不松口。
“该死的贱婢!”
喜儿抬手又要打人。
“住手。”
婉棠上前,高喊一声:“喜公公这是做什么?”
“团绒死了,分明就是这贱婢照顾不周,让她低命,平息皇上怒火。”
喜儿说得情绪激动,眼底阴狠。
秋菊看向婉棠,摇着头,哭着说:“小主,不是我。”
“我知道。”
婉棠缓缓道:“喜公公,药里有毒,团绒是中毒了。”
“那也是这贱婢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