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风不改天之高,雨不改地之厚,云不得时时遮日,雾不得岁岁蒙月。
故虽世有变化起伏万千,持身守正,便是大道长存永固。”
以她对陶姝的认知,解这个该是轻而易举,特意问必是另有原因,因此答完稍稍等了片刻。
陶姝似有迷茫,“那求问师傅,是否天有其高方能长存,地有其厚方有永固,日有其烈,万物莫敢近,月有其晕,等闲不能改。
以上种种,皆是至刚至强,若为浮萍孑孓,风来不得定,雨来不得安,要如何持身守正呢?”
观照不以为忤,陶姝所问,正是修道之人常见心魔,世事千难万难,人在其中,便如浮萍于洪流,孑孓于骤风,难以抵挡。
要论经书如何解得此障,怕不是得说好一阵子,她扬袖示意陶姝坐回蒲团,打算慢慢道来,却又到底惦记渟云,忍不住往后门方向看了一眼。
“无妨,不急在一时,师傅去看云姐姐吧。”
陶姝将道袍袖口往上提了提,露出一丝细线挂着的红黄两粒珠子。
她记得分明,渟云说珠子都是师傅给的。
“看来你和她极亲近。”
观照一眼便认出是松明和鸡血紫,以停云的脾性,送人松明不足为奇,能把鸡血紫送出去,定是有些渊源。
“我与她,情同姐妹,她与我,恩同再造。”
陶姝朗声道。
“方外远六亲,淡俗缘。”
清绝撇开拂尘,略颔道:“既入此门,情不必言深,你说不急,那就等些时候吧。
她是世家女,天晚不便在外,不好久留。”
说罢拂袖要往后堂去。
“师傅稍候。”
陶姝叫住人道:“师傅不问我如何与她相识么?”
“山有来时水有去,云有聚时雾有散,你二人事,自有你二人解,何须我问?”
观照道人仍是转身要走。
“那师傅会不会问她?”
陶姝急走两步绕到了观照道人前面。
观照打量陶姝片刻,早间看到水渍脚印生出的不安感又涌了上来,她绕开陶姝,快步走到渟云房处扣了门。
看里头,渟云是坐在蒲团上,昔年道童听见声音竟没一跃而起,只寻常喊:“师傅随心无妨。”
观照道人脚下无声往里,行至渟云面前,她站她坐,拂尘丝丝缕缕随风扫在渟云肩膀处,惨白色盖住了衣裳上绣的重华莲。
“我想请师傅为我印契保荐,以赴天家道试,”
渟云仰脸道:“我知道幺娘来也是为着这个,师傅不必为难。
我要与她各占乾坤,论道辩经,净瓶掷签,观中有谁,只管一并同台。”